“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别再回来吗！”开明捧着艾叶的脸，哑着嗓音，低沉质问。

他看艾叶挂着两行泪在脸上，猩红的血抹在上，显得整个人更加凌弱。一双乌黑眸满是恐慌与无助，像拨浪鼓一样摇着，两手抓着他的大袖，带鼻音颤栗着求他。

“哥……你别不要我了，别赶我走，你看看我啊，你看我！我不是妖了，你不用杀我了……我也再不用躲躲藏藏的活着了！”

“世人皆当我死了，九艾叶早就死了，七百年前，死在益州的荒野魂飞魄散，亦死在那方死方休的镇妖楼中为天雷碎骨！”

“哥，所以你……别不要我……”

“我现在是天界的小仙官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看，你看……”

他颤抖着糊了血的手，从掏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白玉仙牌，扬着一脸傻笑，晃在开明面前。

嘴角是笑着的，神却满是战兢。

“哥……我真的，太想家了……”

只有自己的时候啊，总觉得自己是天立地的，没什么坎跨不过去，没什么痛会死人，没什么困难能到绝境。受了再多的委屈，摔了再多的跟，也是默默爬起来，拍拍上的灰，着继续往前走。

时间久了，连喊声痛，滴泪，都不会了。

就算有人问起，最近过得好吗，也不过淡然一笑，声，还不错，好的。

即便不知哪里好的，即便……哪里都是错的。

可当你有一天，带着一风尘伤痛，时隔了太久，踏家门，见到家人的一瞬间。

都不需过多言语，只一个神。

再刚毅的汉，也会崩塌。

忽然就，好累啊，好痛啊，我……好难过啊。

你问我好吗？

我一都不好啊！

我哪里都不好，一都不好，坏惨了，烂透了，这一生真是烂透了！

于是又一大猩红血，再是忍不住，直吐了开明一。

“哥，我怎么都找不到他……”

“我真的……好疼啊……”

艾叶攥着开明衣袖，青清晰可见。的埋在前，浑因痛而止不住的搐。

无人可知，那九雷压，带给他的不只是遍鳞伤满目疮痍，元神尽碎的痛苦，

更是每当真气不济时，烈火灼骨的折磨！

不是消魂纱的伤。那伤对于他，早就不足挂齿了。

这裂火灼骨的痛，是会跟着他一生一世的后遗症，永远都无法修复的伤！

他带着这一的伤，咬碎银牙，一遍又一遍的从鬼门关走来，只为了再次寻到故人，只想再过一次那从前的生活。柴米油盐，山野岭，过普通人过的日。

不妖王之，不仙人也无所谓，只要能一起活着就足够。

他带着这份信念，执念，从未向任何一个人过苦，说过痛。

都说兄如父，苦了这么久，自作的妖终是在开明面前卸了所有伪装。

开明慌忙伸手去扶，想把他的撑起来，却在手指到他后腰命门的一瞬间，那一张冷面寒铁的脸，霎那间现面如土！

这……这份气若游丝的真气，千疮百孔的元神，这……

顿时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谁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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