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早他是如何双手捂地被艾叶仓皇带回木居，愕然捂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当没时间理这些义小事，只将臂缚一为难：“小的鬼煞无妨，以我一人寒冰之力禁锢邪着实有些吃力……这只已经被神霄雷符击穿鬼目，但如此大一旦倾倒，定会波及前方未散尽的百姓！，艾叶大人呢？只能求他一助方可，您可知……”

您可知他现在何，依明“他”字还未，就看顾望舒垂目将眉心蹙得极，表难测地凝噎片刻后，忽沉气抬手，解了守护诀再唤起雪浪成冰，在依明那破碎在即的冰面之上再覆寒冰，将邪整个包裹其中，化为一滩腐蚀黑后禁锢中央难得四溅，化气云！

“不要喊他，他忙得很。”

顾望舒轻咳一嗓，散了手中萦绕寒气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前行几步，又随手挥剑砍了个扑来杂碎。他此刻倒还觉得瞎了也好，至少看不见依明当吃惊到目瞪呆，话不能言的个繁复神。

依明却是咂得不知是问人还是自语，“您……这个妖术……啊……不过想来也……”

“……莫要多言。”

顾望舒觉得自己是丢脸得多一刻都呆不去，试试而已，不想那个傻狗居然还真的……渡了妖法过来。

“巫女大人自己小心，在先行一步。”

“可您自己怎么！”依明放心不焦急发问，想才经历如此厄难之人要如何适应，又何来在这满城妖邪中自保！

依明看着前人背影漠然落肩，似带苦笑微微侧了脸与她留最后一句。

“怎么，要我躲街角里缩乌吗？不试试又怎知行不行。”

依明忽觉心一，痛得半跪在地咳半血来。大抵是过度施了太多妖法，凡人之到底还是撑不住不应属于人间的术法，无论妖术，神术。

但这自西域来的女望城间混沌一片，忍剧痛只停歇片刻便又撑着起，站起来时目光炯炯向着那大步走万千利鸣，黑压压如蚁群的鬼煞中去的影。

困难险阻难乃至疼痛，虽无法混淆义者决心，但成胜者，仍需莫大勇气。

叹他当初是如何以凡人之唤天雷，诛大妖的啊。

顾望舒幸得自己向来习惯于黑夜避人独自修炼习剑，清虚观的夜里虽有灯，但难免夜半油尽，诺大的武场照不明。他只能夜夜摸黑在那一抹抹难辨辉源的微弱红光舞剑，修术，便正如当自己孑然一目障后遁虚无，仅可辩得模糊光影，仔细想想没什么不同的。

只是那时候受了欺，负了伤，他唯有瑟瑟惧怯施守护诀将自己包裹去，被一群人围着笑话是缩乌。很多时候他不是赢不了，也不是真的认输，只是不想惹更大是非，只是无人站在他这一边听他苦衷。大家看不到他被欺辱至何，他们只看得到清虚观的不肖二弟又动手伤了人，寒川泠月是为无无义，冰骨难近，谣言多了连自己都会信，可谁又知。

他才是那个心最柔脆弱，最渴望护关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