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了些，了些。”艾叶将手巾搭在臂上，再用梳替他悉心梳理起来。“你翻来看看，里面还是藏有杂的。不像你，才是真的一尘不染，比那月纯净。”

顾望舒被他说得赧赧，看镜中自己银发毫犀，才突然转了，面对艾叶扬首坐着。

再伸手绕过他那发在手里。

“艾叶，你可知人间至话，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共白。”

“凡人匆匆又愚昧，怎得这么多繁文缛节。不过细品来，还有些意思。”

艾叶讪讪笑着，颔首时眸中却难掩意绵绵。笨手笨脚想帮他把发束上，却怎的都不会，一松手便散开。

“算了，披散着吧。”顾望舒抬看他，目光怅远。

“薄薄三尺微命，岂敢求共白。好在你我本生白发，倒也看尽人间风雪。”

“顾望舒，说什么呢。”艾叶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假不懂把他打断。

顾望舒展颜笑：“说我命苦！年纪轻轻白了，年纪轻轻看破世间疾厄！饿死了，什么时候开饭！”

“饭我可不会烧。得您自己来。”艾叶嬉笑，“小妖怪，我要吃红烧。”

顾望舒无奈摇，应了声“好好好”，再起时忽然拨拉吊着胳膊的纱带，缓解酸涩地绕了绕肩胛，再没事儿人似的甩甩胳膊了句：“好，给你。”

“顾……”

艾叶盯着他胳膊看得发愣，怔了半天才尖叫起来！

“顾望舒！你都好了！！！”

“嗯。早好了，一儿都不疼。不信你看——！”

“啪”地一声拍了艾叶脖打响。

艾叶一脸遭受背叛难以置信，捂着脖气：“诶…？！那你他娘的还使唤我！”

“那不是，开心嘛。”顾望舒笑得颤，“你若是气不过，就再咬一，我好再几日逍遥公哥。”

艾叶定是气不过啊，这些日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似的，张闭都是“艾叶”，一天能喊个十万八千回，导致自己梦耳边都是艾叶艾叶，就差上完茅房喊他去！于疚全帮他了，结果……这人竟然是装的？！

追上去扯过胳膊便要把人往回拽！

“哎！嘶……！疼！”

顾望舒五官顿时扭成个麻，吓得艾叶赶又松了手，心虚：

“没好透是不是？我又手重……”

顾望舒拧着眉，嗤地一笑。

“骗你的。”

说完就跑！

“顾望舒你给我站住……！你看我不揍死你！”

两人绕着这山崖木屋桂树快跑翻飞连转几圈，最终还是顾望舒气吁吁停脚来举手投降：“艾叶，艾叶！不跑了，跑不动了……饶命，二公饶命……”

“我饶你个灯笼！”

艾叶从树直直跃，“叭”地一声敲在顾望舒上！

“！玩的！敲傻了怎么办！”顾望舒疼得嘶哈叫，大骂起来！

“傻了我养呗！”艾叶打得是个理直气壮，“说不定傻的比现在好养多了！”

顾望舒听得忍俊不禁，没憋住笑声地一嗤，：“确实有理。但是艾叶，那收拾好的兔你放哪儿了？我转这几圈都没看见。”

“那不就在那儿！”艾叶遥遥指着也就十几步开外的屋外凉榻，冬天天寒没了用途，倒是堆放了不少东西。“你瞎啊？瞧不见？”

顾望舒觑看了会儿，没应声，又默默往前凑了好几步。看都到了兔跟前，才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和前几日冻在这儿的剩颜差不多吗。混一起没看清罢了，说什么人瞎了，怪心寒的。生个火，我去腌。”

艾叶“切”地嗤鼻，去抱了捆柴乖乖跟着顾望舒往灶台走。满心寻思的都是晚饭的事儿，提嘴问：“顾望舒，开一壶桂酿吧？”

“开就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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