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苏盟主竟是这人？！”

“——怎么可能啊，你看他秉一正气，反正我不信……”

人群忽成沸炸吵，纷纷侧目转向面红耳赤僵骇然的苏东衡，此间唯有顾清池在断弦边缘赫然呆滞，脑嗡一声炸开！

他……他连这个都不知，还……

还引了苏东衡观，还兴致叫自己师哥去见他！

疯了……疯了……疯了！

原来这世间所有人都在他啊！甚至包括自己在！

师哥……师……

“顾望舒！你……你无凭无据！”苏东衡失态大骂！

“是苏盟主敢不敢当吧？反正当我说什么都是妖人的胡言语，诸位正大家信不过的，苏盟主又何须如此动怒呢。反倒有些……

——“哥！！！”

顾清池绝声一吼打碎这嘈景！顾望舒惊得一怔，便听他丢剑落地，再难忍痛心哭嚎声！

“哥……对不起，我不到，我不行，我不到啊……！你们，你们饶他一命行不行，别杀他，就饶他一命行不行！我哥他，他活得太苦了，至少别这样……”

“就知你们清虚观弟沆瀣一气不安好心！这么快漏狐狸尾！”杨夫人疾一掌送气直拍顾清池后心，将他直接跪在地！单臂反扣得，呵：“还图替他求？我看你是自知实力不济救不他来，在这演的一什么意切！就该让你亲看着，他是怎么罪有应得，丧命在此！”

“清池！”顾望舒踏前一步，却又不敢贸然参手！“说什么呢！给我打起神来!”

顾清池被拽得，更有屿山宗法咒盖在后心加持压制，本抬不起动弹不得！

无论怎样，当自己毕竟也算是半个清虚观观主，可现在就这么被人压着，被迫在这几百人面前行亲看自己师哥受审？

愤恨扯了嘴角，是了。这群人，是一面，一步余地都没留啊！

一群恶臭嘴脸，不是当年师父设镇妖塔救世时分人人敬之如天神的时候了？

“杨夫人，算了。这孩也没行什么恶，毕竟自家师兄蒙蔽双，有可原。”萧鹤升抚额前垂发幽然：“清池啊，你不去手没关系，叔叔们这就替你清理门了。”

听闻这话，顾清池更是拼了命往前挣，嘴里带着绝望大声嘶喊！

“你们……一派胡言！我师哥不是妖人，他不是！反倒是他舍命屠大妖，保中原不再受屠害，救了你们与众生的命！你们，你们！他为了众生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们却要在这儿他认伤天害理的大罪！”

顾清池是到了这时才知，原来师哥中的，无能为力，是个什么滋味。

——“对不起啊清池，我没能把顾卿带回来。”

——“对不起……你权怪我，恨我吧……”

——“对不起……师哥我也是，无能为力……”

顾望舒那日跪在自己面前连的这三句对不起。当日只是脑发懵无暇多思，甚至于只当他是在狡辩，是虚伪。

可此刻。这三个字却如同三把匕首，一句一刀直刺膛，献血淋漓，痛到血模糊。

第110章 殉

顾清池瞪着，中血丝染瞳孔红。声音是喊到嘶哑的，却又在这咆哮浪涛，法力嗡鸣中，显得那么无力虚无。

对不起啊师哥，是我能力有限，我威名不振，我弱胆怯难成大事，是我保不你……

胡甫一见他如此态度，语气中漫着几分嘲讽蔑视，怪气起来。

“顾远山那个老东西自诩乾坤，收了这么个妖人徒弟，还默许他与大妖并肩同行，同合污，我权以为他是老糊涂了，脑不中用。谁知你这个二十的年轻人竟也跟着一起犯糊涂？真是不知顾远山这些年都培养些什么东西！四大法门如今聚在一是在为民除害，保人间安宁！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说饶就饶？这早已不是你们闭门不闻外事，只顾自己清而故作非为的清虚观务了！”

“你们……！”

杨夫人一把揪住顾清池大领，翻手推一更法力，本就被压制着的顾清池瞬时五脏六腑都被压榨扭到一，随阵阵剧痛呕大血来！

顾望舒全看在中，甚至于踌躇踏步的如刀剜心，脸上却也只是微微垂那结着的羽白睫，声音低沉暗哑且带几分决绝，命令：“清池，这是我的事。与清虚观，与你无关，莫要再参与来。”

“不行！他们是要杀你，我没法就这样睁睁看着啊！”

顾清池在尖锐惊叫中挤话来！

是啊，你若死了，那这世上真就再无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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