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池蓦地抬，看前人瑟瑟一笑。

看血痕从溢，上一定都是桂甜醉人。

如果咬上一。

顾望舒拧眉看着艾叶一脸懵傻地盯自己发呆，被他盯得奇怪，忍不住带着愠味开了。

“师哥，就算你真是那般发指恶人，我，我……也要救，你今天从未来过这清虚观，你现在就走！”

自益州到京畿十几日路程，几乎横穿整个夏秋。顾望舒再推开自己的小院门时，阔久已归的木门枯吱呀一响，扑面而来是穿堂桂香。

顾望舒黯然一笑，：“差不多。是九百九十九。九九化一，再生万。”

于是连自己也莫名变得豁达无畏起来了。

艾叶在后盯着顾望舒的一截雪白后颈神，桂香烈直冲天门，目眩间多了几分迷离。

“好，那我先走，你要……跟上。”

他二师哥也从不会这般笑着与他讲话。

“想什么呢？”

于是再桀骜狂妄的兽，在这份自我冲突，都会多了犹豫，都会多了自我怀疑。

你就不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局吗。

“回不去了，清池。”

“清池，别回，向前看。”

可真正产生冲动试探去，本的善便会再叫嚣起不许玷污，是舍不得的，不去手的。

艾叶登时醒了神，抓抓脑袋傻笑着掩饰尴尬：“想我们不在，都没人打扫的嘛，满地灰不说，年前我挂的福牌都还在！”

对自己而言太过神圣的东西，发了疯的想要，却又怕错失了手，再成亵渎。

正如那无境雪原，千年间白茫茫一片的平整无痕，纯洁净到心生敬畏，也会产生一奇怪的心思——如果我踩上一脚，如果那第一脚是我踏的。

三人无声踩在这石阶路上，只顾清池一人闷走得快。顾望舒在良久冷清尴尬中开问旁一步两跨再停等他的艾叶。

上死扯着顾望舒袖角，埋痛哭！

“想什么呢？”

艾叶环视了前后不见尽的阶，冷不丁一问他也不清，便随应了个：“走起来没完，一千多阶？”

第105章 梦呓

一定很香。

罢了。说又怎样，问又怎样，都是难全。

男人的声音温柔异常，从顾清池晃动的眸海中映顾望舒苦涩微微一笑。

艾叶笑：“你知我脑笨，听不懂的。”

他二师哥从不会这般耐去哄人的。

石阶陡峭，秋风新雨后凉生青苔，慎行要，更为彷徨。

“师哥……”

顾望舒惯嫌弃一躲闪，艾叶一双明眸顿时黯了，怏怏摸了鼻老实站回旁边，成了个摆设似的跟他闷走。顾望舒见他这反应有那么半瞬恍惚，但也很快回神，只无奈偷偷勾了嘴角，摇摇继续登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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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这观石阶，有多少级。”

“石阶凉，别坐了。走吧。”

——他真的是，我要得起的吗。

顾望舒偏去看这眯冲他笑的妖，顾望舒有时候真的不懂，明明走的一直是条不归路，他怎么每次都能逍遥自在一脸轻松。

艾叶装作个恍然大悟的模样，不明觉厉地“哦～”拖了个音，再转成一脸贱兮兮凑过顾望舒耳畔密谋：“那就是说，此番事了，你肯与我浪迹天涯的意思？”

“不是说师父还有两日就该关了吗？走吧，我去迎迎他老人家。”

顾望舒说着，反手扣住他抓起自己袖的手，将顾清池扶了起来。

于是他的心也从这无尽阶上与混杂落，再是不闻踪迹，熄了炽，只剩灰烬，不再。

各怀心事的，总算登上山门。

艾叶从后面跑了上来，抱着顾望舒御了一路风的妖习惯去带他胳膊，只是见顾望舒还拉着顾清池面凝重，才悻悻收了伸到一半的手，看顾清池抬袖狠狠抹了把泪，再回手一气——

“就是说，每一场结局，都是一个新的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