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醒天刚刚在无意识间变成了人形，回到现实的一瞬间，冥府众人还提防着他冲撞逃跑，但他看起来失魂落魄，大受打击，任由他人给他上枷锁，没有反抗。

殷北居临地往看去：“嗯，也亏你能找得到。”

敖醒天目光放空，一瞬间似乎对自己一直向往的一切产生了怀疑，他追寻的圣人之位，难只是一片风光的幻影吗？

“成了圣人，雷劫照样要挨，天的闲事你都要，万一了什么大灾祸你就是第一个倒霉的……若真有人想替我，我倒是乐得清闲。”

“成圣之路，我死过一回，受伤无数，差魂飞魄散的次数也不少，恐怕和你想象中一帆风顺风风光光的模样不太一样。”

他们帮冥府事，滞留于此不去投胎，总不能还要让他们遭受雷劫，所以这些代价，都是殷北一肩抗的。

他微微垂，“你那么喜这场？”

“既然如此，你如何成圣？为何偏偏是你，千万年来不曾陨落！”

太升起，他借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打散了不少厉鬼的胆气，给冥府送去了不少鬼魂，但之后活人还在朝这边涌来。

他目光远远望向云浮山，“只是我还记得我当初为何要去南方战场，记得我是谁。”

敖醒天呆呆看他，看起来遭受了莫大的打击：“原来，原来我即便有了圣人之姿，也成不了圣人吗？”

“三百年一次的劫期，就是天对我的警告，他要我早早投胎，离开世间。”殷北无奈耸了耸肩，“可我又答应过先圣约束众鬼，只要这世上还有鬼，我就不能走。”

他心有不甘地抬起，“你告诉我究竟差了什么？”

“还早着呢。”殷北嗤笑一声，“这只是刚开始。”

“你说圣人是天命之，一生未尝败绩。”他指了指自己，“可我早早就死了。”

他的劫期，到最后已经是与漫时光、善变人心的持久抗争，需要的不是一时孤勇和血上，而是面对几乎没有尽的永恒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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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磐石，不变不移。

“我想想。”殷北居然认真撑着思索，“太多了吧，一时半会儿说不过来。”

他嗤笑一声，“回建立，冥府成形，天对鬼已有制约，滞留人间就是逆天而行。”

殷北目遗憾，“可惜我都放不心。”

殷北笑了一声。

“我以为好歹能看个三五年连续剧，可你连一开始都没扛过去。”

殷北微微回过：“这谁说得清。”

他往看了一：“但那毕竟是你的指骨，是能打开镇狱大门的。”

天劫期和先圣诺言把他夹在中间，他是这天地间，唯一永世不得超生的鬼。

当年真正的发展与敖醒天经历的不同——他没有退。

“你当圣人是什么好差事吗？”殷北似笑非笑，“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先圣是什么的？以合，填补天空缺，说是飞升天外，其实就是已经不在了。”

他打算转离开，敖醒天挣扎着坐起来，问他：“等等！”

“那我究竟差了什么？”

应过来些什么，有些苦涩地开：“……你由此成圣吗？”

“只是我实在不知有什么好的。”

昙一现的幻梦如墨隐没中般缓缓消失，他们一起回到了现实。

“即便在往日幻影里，也都无法显曾经的面目……”

敖醒天目光震动：“你、你难也……”

旁边隐约传来几声憋着的闷笑，敖醒天这才后知后觉地恼怒起来：“你！”

除此以外，殷北目光扫过隐没在幻境中的冥府众人，还有这些麻烦的家伙。

漆黑的大旋涡仿佛回应他的话，骤然现在了城市上半空。

“我是不知你在曾经那位天帝边看到了些什么，以至于给了你这样的错觉……不过你说我稳坐圣人之位？”

“所以比起其他族，鬼更怕光更怕雷劫。你当天制约只对小鬼有效吗？”

殷北摇了摇：“人往走，你们对圣人之位的向往，或许也是天的某算计吧。”

敖醒天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动摇，从咙里挤一句：“可你们矗立万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