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殷北看着沉迷战斗的敖醒天，“他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

钻心的疼痛宛如真实发生，敖醒天一瞬间仿佛直面死亡，他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一瞬间爆发的求生本能让他只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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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北微微摇，“看来他的路没走多远就要落幕了。”

他并不害怕，反而神一振，大喝一声：“让开！”

“当年的冥府还没有鬼差。”殷北目光平静，“如果只是把这些厉鬼丢去，不过就是让那里变作新的战场而已。”

“得先把他们吓破了胆，把他们打到服为止，才能押冥府，说不定还能挑几个能用的鬼协助。”

“他……他好像觉得只要斩尽前人，而后杀灭前的鬼，就能成为圣人，这明显不对吧？”

他悍然闯敌阵，前这些疲于争斗的凡人像是纸糊的一般，本没有一合之力。

殷北居临地看着他：“看样他好像对我的天分满意的。”

“你说你当年也来了南方，但是……”敖金彧看着方的战争，面不忍，“但你肯定不是为了杀人来的，你肯定是为了什么。”

敖金彧却拧起眉：“他……他这样不对吧？”

“蠢货！”敖醒天一脚踹开一个敌人，又被新死的鬼缠上，对方的躯刚刚落地，他已经飞快接受了自己鬼魂的新份，他哈哈大笑：“来吧！一起鬼啊！”

不知谁的□□从他后穿透，他挣扎着站起，又被虎视眈眈的鬼怪压，他们围着他嘶吼调笑，要把他也变成这样的鬼！

“这样去，没多久他就要疲力尽了。”

敖金彧面困惑：“不笨的时候……”

敖醒天一开始如无人之境，但很快就觉得力不从心了。

“咳。”殷北清了清嗓，把自己刚刚那句夸赞糊过去，“总之，他确实忘了什么。”

这还是能说话的鬼，更多的是早就已经不知是谁的鬼，他们只知厮杀，本不知为何而战——失去理智的厉鬼，这是蛮荒时代，大荒之上最常见的怪。

他的躯还倒在地上，混战场里被人践踏而过，敖醒天暴怒而起：“贱民尔敢！”

啸和人的厮杀声混杂在一起，比人间炼狱更加惨烈。

他哈哈大笑：“我就知！这便是天命之，这便是天人之姿！这样的力量，谁能阻我！”

殷北挑了挑眉回看他：“哦？怎么不对？”

敖醒天猛然反应过来，对了，他是要成为万鬼之王的人，他是要酆都大帝的人，这修罗战场对他而言，是葬之所，也是一切的开始！

“先圣说，他们再这样去，迟早会变成大荒的祸端，迟早也会来找我们。”

“我来这里，是因为这场仗打了太久了。”

敖金彧眯起，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密密麻麻像蚁群一样的众鬼，忍不住说：“可是这也太多了……你一个人要把他们抓冥府吗？”

“呃！”

可是剧痛过后的黑暗并没有来临，他忽然重获了自由，甚至觉得自己比刚刚更——他成了鬼。

“很快那个落就没有活人了，失去了理智的厉鬼们找寻着生人，从北方一路往，蝗虫过境一样挑起争端，把人变成鬼，把落变成不之地。”

“啊——”

只一瞬间，他上那睥睨天的自信又回来了。

但凡人和鬼的重重围堵之，他只能艰难抬起，发一声不甘又短促的叫声。

殷北垂看着他们，“死了太多人了，战场在不断扩大，鬼挨着鬼都快要落不脚。”

他如今是鬼，不会累也不会死，他们又能把他怎么样！

前的敌人即使被他切菜砍瓜一样打倒，他们也本不知畏惧。

殷北注视着黄沙厮杀的人群，“他们从北边来，一开始是为了抢吃的，但战争就会死人，被抢夺的氏族不甘被抢，化作厉鬼也要把他们赶回去。”

死了的人变成鬼又再次扑上来，他们悍不畏死，本不知自己和他的差距！

“嗯。”殷北略微赞许地了，“你不笨的时候还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