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尾，看不清面目的女温声问他：“你来了。”

殷北笑起来：“看你气得都炸鳞了，觉得有意思。”

敖金彧奇异般的冷静来，但还是嘀咕：“那你还不着急……”

殷北笑了一声：“他既然不甘心，就让他当一回我。”

他自己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敖金彧有些着急：“那可是你的手指！”

他想知殷北是怎么成圣的，还担心问到他当初的伤心事，得拐弯抹角确认他不在意了以后才敢问，他居然拿着他当年残留的指骨来……

——他用起梦魂幻境可不需要等人睡着，一把就将在场其他人扯了去。

他微微扬了扬，示意他看前面的石峰，“这里是千百年前的云浮山，那是当年还在世间的先圣，是引导着凡人的那一位。”

——先圣让他个决断。

敖金彧气极了，没发觉自己此刻心加快，浑金鳞开合，金光弥漫间，上的威压居然隐隐压过了敖醒天，真正有了龙王般的威严。

“那可想好了？”

“正巧这龙也想知我当年是怎么成圣的，那就不如带你去当年看看，让你也试试。”

敖醒天还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意识提起了警觉：“你……”

如今人间纷争不断，活人死后化作厉鬼再造杀孽，生死仿佛并无边界。

“在各自的观看席上。”殷北站在他边，“咱们这是最佳观看席。”

不过说到底名字也没什么重要，他摇了摇，把有些古怪的想法抛诸脑后，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哈。”敖醒天冷笑，“众鬼返魂，累世杀孽，你扛得过去吗！”

“我这个人一向喜给人机会。”殷北垂笑着，“你不是问我，凭什么是我成圣吗？”

他显然也是生气了，都不愿意再叫他七叔。

殷北不知什么时候现在他边，拍了拍他的脑袋，敖金彧浑气势一滞，有些不甘心地回：“你怎么拍我啊！”

北看面相，或许死得还不算舒服。

不如说，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居然肯劳动的族才是少数。

原本应该是殷北站着的地方，站着敖醒天。

殷北笑了一声：“提前开也没什么，再关上就行了。”

他不知何时被殷北变成了人形，原本还提起了警觉，但很快一个恍惚，昏昏沉沉被牵引着走向先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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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时期的大风卷着黄沙袭而过，敖金彧眯了眯，好奇地东张西望：“其他人呢？”

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他先想起来，这里是云浮山，他们是追随先圣的族，是凡人。

“什么？”敖醒天显然还有些迷茫，他有些混沌的脑袋里，记忆缓慢复苏。

接着又想起来，他是敖醒天……不，他是殷北。

殷北负手而立，唤了一声：“梦魂君。”

梦魂君应了一声，飘然而至，化作一把滴血的伞落他手里，殷北只撑着伞一转，众人便觉得前一，骤然被拉了另一个时空。

他们生活的云浮山，在这片天地里是难得称得上富饶的地方。先圣教他们植、织布、打渔，但日并没有一帆风顺地好起来——总有人想要抢夺他们的一切。

他微微仰起，“不过既然曾经是我的一分，镇狱大门应当也会认，说不定真会打开。”

敖金彧一般好奇地打量，一边又问：“那七……不对，那敖醒天呢？”

“已经是骨了。”殷北伸自己的手，“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有吗？”

周围的树是他没见过的，房屋样式也陌生，就连空气里似乎都有不一样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