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等来了冥府的那位大人。”

她闭上睛，笑意，“我还记得那日了好大的雨，只有他一个人来庙里。”

“我自觉死期将至，但还是打起神问他——你有什么愿望？”

“他却问我，你有什么愿望？”

张小宝傻傻地说：“你说想当冥府十君吗？”

“傻小。”怜君忍不住笑起来，“我那时候哪知什么冥府十君呀，我都不知他是冥王。”

“我只问他，我像不像神仙？”

怜君的目光望向映着火光的橘红湖面，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雨天，她还是个缩在菩萨后装神鬼的艳鬼，忍着□□气的望，一心一意扮演着假神仙。

一黑衣的青年抬注视着菩萨像，却像是透过那泥塑的金看着藏在菩萨后的小鬼，他只问：“你想当仙？为何？”

“当神仙多好啊，救得了别人，也救得了自己。”怜君迷迷糊糊趴在菩萨像后，觉得自己大约是要魂飞魄散了，“怎么活由不得我，死后也由不得我。”

“可我不甘心。”

她迷迷糊糊就要合，却听见青年说：“既然如此，那便许你神仙。”

青年的声音像带着初的雨汽，清冷寒意让她昏沉的意识为之一振，脑袋里鼓噪叫嚣着让她的邪念也跟着一扫而空。

她茫然睁开，青年翻着生死簿：“我送你一场造化，但也不是白白送你，你得为我事百年，百年之后，你自可以去逍遥神仙。”

张小宝看起来似乎松了气，“一百年，对鬼神来说应该也不算吧？怜君不久后就能神仙了……”

画舫上的火势渐小，张小宝听见后面有人喊：“在这儿！绛在这儿！”

追赶的人群仿佛近在前，明知是幻象，但张小宝还是忍不住张起来：“怜君，我们先去吧！”

怜君扑哧一声笑来：“傻小，一百年早就过了。”

她凝脂白玉一般的手腕上镯轻轻一晃，手中现一把通发光的白玉琵琶，足尖一，就顺着夜风轻巧悬于半空，轻纱微动，光华耀目，宛如神女飞天。

她垂眸微笑：“我自称鬼便是鬼，我自称仙便是仙。”

“心外无，心外无理，吾乃冥府鬼中仙。”

纤纤十指一拨，琵琶弦轻颤，金玉落盘，幻境迅速消退，大火、画舫、呼喊全都往后退去。

张小宝呆呆看她悬立半空，像慈悲菩萨，像森然鬼，像天外飞仙。

她轻笑一声，看向工厂里如临大敌的迷踪婆、迷魂公，像是提醒张小宝：“那我可动手了？”

张小宝沉默片刻：“……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怜君有些意外。

张小宝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猜，你们没有手，一直等着我，是因为凭我自己也能挣脱这困境对不对？”

“敖金彧曾经说过，妖怪不能和人一样回，所以是妖怪是不能魂分离的吧？”

他慢慢抬起，“我要是选了妖怪，魂就会回到□□，他们自然也就抓不住我。”

怜君几分赞赏：“正是如此，你还有几分聪明，倒是我小瞧你了。”

“但我不想逃。”张小宝抿了，“怜君想救自己，也想救别人，我……我没你那么了不起。”

“但我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他抬起，目光前所未有的定，“我要破他们的阵法。”

怜君轻笑一声：“那你打算怎么？”

张小宝抬起手，他原本想着，虽然他们都说什么觉醒，但实际上他也本不知怎么觉醒。

可当他真正定了决心，一切就好像到渠成一般，灵台清明，妖力从丹田向四肢百骸。他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份力量真的一直在他里，就藏在他的血脉之中，魂合一的时候，他仿佛听见“咔”一声桎梏打碎。

再睁开，金黄双瞳在昏暗工厂里也熠熠生辉。

对面的二人仿佛一瞬间瑟缩了一，但迷踪婆很快暗骂一句：“怕什么，我们两人杀的妖怪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不过是个刚刚觉醒的小妖怪……啊！”

张小宝消失在了原地，一瞬间，迷踪婆和迷魂公就被整整齐齐地到了地里，只脑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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