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未听梁适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梁适轻轻吐气，“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电话那端有几秒的空拍。

“你果然是知的吧。”梁适说：“所以你给我的建议是跟许清竹离婚，去一个分化手术，变成Beta或Omega和周怡安结婚，这样梁家就可以得到城南那块地，对吗？”

隔了会儿，她说：“我当然知，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吗？”梁适勾反问。

“那你知Alpha和Alpha在一起，有一个是会得病的吗？”梁适问。

答便继续说，“你也该和许家那个离婚了，病秧一个，也不是许家亲生的，为了她，咱们家已经搭去七八千万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爸妈疼你，你之前喜她，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尽由着你。”

“那你知周怡安是Alpha吗？”梁适冷声。

邱姿那端又是沉默。

“会怎样？”梁适打断她，冷声问。

“可看着，许家那边就是无底，许光耀就不是个生意的料，他们家公司迟早要破产的，早为好。周怡安那边能给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久。要是拿不到城南那块地，你……”

平日里这个女儿虽脾气臭，但在她面前一向乖巧，从不说一句重话。

在黑暗之中，所有的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梁适在这无尽的沉默中放空自己，任思绪随意飘散。

“梁适，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你非得跟妈妈这样怪气？”邱姿也生气了，厉声：“是你让我攒的局对吧？那我给你攒了，哪怕你现在见了周怡安不满意，也不用拿这样的态度对我吧？我尽心尽力地帮着你，你当初娶许清竹也是我先同意的，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害你？”

邱姿忽地顿住。

邱姿急了，“阿适，妈妈没有那个意思。Alpha和Alpha也可以在一起的，怡安不介意你有过一段婚姻，你也可以去成为她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相才是最重要的，妈妈认识一个医生，现在已经现了Alpha变成Beta或Omega的技术，对没有伤害。”

甚至敛住了呼。

她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才在包厢里那些复杂的绪都此刻延伸，都化作了愤怒。

“你不信吗？”邱姿冷笑，“梁适，你怎么了？为什么连妈妈的话都不信？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你把周怡安介绍给我是什么意思？”梁适说：“你知她喜我，所以要拿我来换城南的那块地？我可真是想不到，原来我这么值钱。”

沉默有时能代表很多东西。

梁适了眉心，“是的，你不会害我。”

听上去很冷静，但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她语气有几分别扭。

邱姿肯定地回答，“当然了，你是我肚上掉来的，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你的人，我怎么会害你？”

“不知。”邱姿说。

邱姿那端沉默。

几秒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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