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阿冲家的老屋。现在阿冲老妈和小宇的居住所在地。

待重新哄小宇睡，收拾完客堂的地上，老妈才来，找了个凳坐，浑浊的双盯着纪岑安看了片刻，无奈叹一气，一一将实来。

镇上的作息不比大城市，这边天一黑基本就不运作了，黑乎乎的昏落, 周家附近连照明的路灯都没有, 只能趁夜幕降临前赶过去。

胡编的借，路上就想好了说辞——办事途径镇，因而过来看看祖孙两个。

小宇那孩扒在门后往外看，瞧见是纪岑安, 崽立瞪圆睛，迷糊好奇地打量了会儿，先奔过来就张喊：“姨姨。”接着冲上来抱她大, 步伐摇晃地栽她怀里。

没指名姓，没说的哪门哪，仅是一个泛指的称呼。

接住孩，纪岑安单手将小宇拽胳膊上抱起，招呼老妈：“婶。”

而后解释来意。

纪岑安敲门时, 周家祖孙两个已然上床歇着了，开门见到是她，一老一少都愣住了，不知她咋找上来的，还以为是在外打工的阿冲、陈启睿三个事了。乍然吓了一，老妈抻脖往外瞅, 没发现别人, 当即脸都白了。

阿冲老妈是为数不多的知者之一了。

也没听不对劲，老妈问了两句，忙着厨煮醪糟，非得招待她。

纪岑安也实在，径直：“二爷家。”

上门造访是中途起意，真实的原因定然不能坦白告之。

将白大众停在镇外，纪岑安步行去找到位于镇东边老街后方的周家。

碗摔落在地，瞬时四分五裂。

纪岑安圆谎：“我不在这儿大，不了解地方，来了才知是这里。”

老人家对纪岑安不设防，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假，一听她是趁中秋到镇上扫墓来的，特地大老远赶到这儿，竟信以为真。

醪糟煮好了，趁端上前，老妈殷切问：“小灿你哪家的？”

来着是客，何况是在医院照顾过自己的、女儿的朋友。

“有一年启睿爸在广东工，到工地建筑，上架不小心掉来没了，他妈妈……以前好多人不领证的，过不去就散了，再找个人就能走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阿冲，她爸刚上门到这儿，启睿也才也一大。”

老妈放心，客气迎纪岑安家门。

但这三个字足以让老人家错愕，惊诧僵在原地。

去桥镇，找到陈启睿上次提到过的地址。

当年那场火灾带走了许多人，江添家的老一辈早都去世，跟那桩事稍微有牵连的，还活着的，而今只剩阿冲老妈一个。

去了，寒暄一番，后续的打探行得极其顺遂。

周家的屋五间房，中央是客堂，两侧都是杂间和房间。

小地方没那么讲究，纪岑安被安排到曾经阿冲的婚房过夜。

纪岑安是临时上门, 没有提前告知。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回程的路上继续行驶，径直调转方向，一不犹豫地朝向桥镇发。

这时倒不认生了, 好些天没见, 还是稀罕纪岑安。

……

望着地上稀碎的白瓷片，纪岑安抬抬，对上老妈讶然的眸光，不意外地轻声说：“婶，我来向你打听消息。”

“陈家上没老的，养不了小娃。”

第98章

“二爷……陈二就是那时回来的。”

桥镇在一百多公里外, 自驾需两个小时左右。

两方是相识，要打探二十几年前的过往不难，比找老太容易。

不大记得清细节，只能挑拣着说，讲一讲还有印象的那些。

啪嗒——

一墙剥落了大半的平层矮屋, 表面烂得像等着拆迁的危房, 但里面还好, 打理得很净，比城中村的租房条件多了。

离开村是午五多，抵达桥镇已过日落时分，天都乌蒙了。

好奇她给谁家扫墓，想着以前没见过。

夜后的偏僻小镇沉寂，四周乌漆嘛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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