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时的她已经三十岁，职场得意，年薪百万，面对阮天蓉泼向她的一杯，她还是指尖颤抖，只想息事宁人。

她问阮天蓉：“你要多少钱？”

“一百万。”

阮漠寒不想给，但这又是一个她可以承受的数字。

她不确定阮天蓉拿了这笔钱，以后还会不会来找她，她只想阮天蓉的一张脸，尽快消失在她面前。

于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说：“好。”

阮天蓉很明，她要现金，还知一大笔现金需要准备，“贴心”约定三天后再来取。

阮漠寒送她去，就看到门简烁的一张脸。

她以为简烁第一个问题，会问阮天蓉是谁，没想到简烁问的是：“她泼你？”

阮漠寒本该息事宁人的，她该否定，或者至少与往常一般，用淡漠语气说一句“不关你事”。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在看到简烁那张脸的时候，脱而：“对。”

这老女人泼我。

不是一杯，是很多很多杯。

很多很多年。

这些话阮漠寒没说，只看到简烁飘厨房，来的时候，左右手各端了一杯，“唰唰”两声，利落的泼在阮天蓉前。

阮漠寒微微闭了闭，那一瞬间，她想起的是她十四岁离开阮天蓉家时，桌上最终也没被她泼的那杯。

阮天蓉被简烁吓走了。

后来在台，在阮漠寒咬住简烁的那时，阮漠寒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把阮天蓉的事告诉简烁。

那些她以为自己再不愿对任何人提起的旧事。

大概因为着“研究”的名义、“游戏”的名义。

有人偏的人，就敢有恃无恐。

******

午六，阮漠寒准时班。

每天喂猫，已经在简烁不来聆音地停车场以后，成了阮漠寒每天的习惯。

只是今天，一走电梯，就看到地上蹲着一个白的影。

阮漠寒冷着一张脸走过去：“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简烁抬起一张妖魅笑脸：“别这么小气嘛，主人。”

慵懒拖的调，叫着“主人”，像诱惑，故意的。

她被阮漠寒从废弃公园接回家以后，除了主动去医院找过柏静娴一次，本不愿踏家门半步，像只躲山疗伤的小动。

哪怕阮漠寒前几天故意饿着她，她都没有楼去便利店给自己买吃的，甚至连外卖都不愿意。

衣服放在朋友家，也不愿意去拿，不愿意跟外界有任何接。

阮漠寒没想到，今天她会突然跑到聆音的地停车场来。

她问：“你来嘛？”

简烁还是笑得妖冶又慵懒：“来看我的朋友啊。”

她指指地上被她投喂的猫。

阮漠寒还是冷着一张脸：“穿过我的衣服，洗净再还我。”

“用洗衣机前自己上网查使用方法，不要把我衣服洗坏了。”

简烁又拖语调“哦”一声，站起来，跟着阮漠寒往她车的方向走。

阮漠寒停脚步：“你嘛？”

“跟你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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