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简烁问柏静娴：“大嫂，你真觉得是我故意害你？”

“说……”柏静娴迟疑了一：“算了不说这个，无论如何，阿烁，我原谅你。”

“原谅？”简烁“呵”的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原谅，也不想摸你肚。”

一句“原谅”，昭示了柏静娴的态度。

她和杨海宁，都觉得事是简烁的。只是她和杨海宁的态度不一样，她把简烁当成打要糖的小孩。

只是简烁要的不是糖，是一关注和温。

柏静娴抬手：“阿烁，你好像瘦了。”

“你不摸，没关系，过来，我摸摸你的，像你十岁多的时候那样，好不好？”

不好。

阮漠寒站在病房外面，在心里回答。

此时接受柏静娴的示好，不就等于接受了柏静娴的原谅？

不就等于承认了事是简烁的？

姜凯一直站在阮漠寒边，拿手机理工作的，这时抬起来笑问：“你猜简烁会接受，还是不会接受？”

阮漠寒淡淡：“不会。”

一秒，她却睁睁看着，简烁的背影晃了晃。

那么骄傲的，低来，缓缓的。

柏静娴笑了，手轻轻落在简烁的：“阿烁，乖啊。”

一秒。

两秒。

三秒。

短短三秒之后，简烁一拂开柏静娴放在她的手，猛然站起来：“我走了。”

她逃一般，踩着十厘米跟鞋、步伐凌冲病房的时候，病房外空无一人。

阮漠寒早已走了。

在简烁背影轻晃、向柏静娴低的那一秒，她就已经走了。

******

晚上，阮漠寒时班回家。

简烁和阮清音并排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传来令人后槽牙发冷的音乐，像金属勺在瓷上反复。

阮漠寒瞟一电视。

洁白的床单，黑的利爪，纷飞的血浆。

不是简烁能承受的程度。

简烁却盯着电视，睛一眨不眨，脸上的表一如往昔，淡漠，冰冷，麻木。

她分明在神。

阮漠寒走过去。

是阮清音先跟她打招呼：“妈妈，你班了。”

简烁回过神，扯起嘴角，一秒之，那妖冶又魅惑的笑，就又爬上她的脸颊：“主人，你回来啦。”

故意的。

阮漠寒面冷冷，把手里拎着的青椒和瘦递过去。

每一面，她至少会让简烁练习两次以上。

简烁伸纤手指，像是想要去接，又挪开，来回来去在空中画着圈：“我接，我不接，我接，我不接……”

阮漠寒面无表看着她：“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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