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六，元旦。

阮漠寒好午饭端来的时候，阮清音在客厅看电视。

正午十二，没有动画，都是新闻。

大多是讲祖国山河一片祥和，喜迎新年。

阮漠寒瞥了一电视里的民居，张灯结彩挂满红灯笼。

她问阮清音：“你想过新年么？”

阮家从不过新年，阮清音也没有过任何异议。

果然这时她关了电视，摇：“不想。”

“新年不是快乐的一天。”

这句话说的太不小孩，阮漠寒沉默一，问：“为什么？”

阮清音想了想：“我记得新年这一天，我一个人被扔在路边，衣服很薄，纸箱是的，天上还着雪。”

竟然说的是她被遗弃那天的事。

阮清音被遗弃的时候才三岁，怎么可能有记忆？

是，常理是不会有。可阮漠寒想起自己，太小时候的往事，大多是不记得的，但的确有那么一两幕，印在脑里挥之不去，比如父母的争吵，母亲的决绝，那些癫狂和笑声。

现在想起来像隔着一层雾，看不真切，可你又实打实知那雾后是怎样的真实。

阮清音的确是元旦那一天，被送到笑研福利院的。发现阮清音的那人，告诉王诺的场景，与阮清音描述一致。

阮漠寒觉得她能懂阮清音。

这是两人之间奇妙的缘分。

阮清音说：“我知我是被收养的，所以讨厌新年。”

“可我们现在是家人了。”阮漠寒走过来拥抱阮清音：“你以后不会再吃苦。”

阮清音回抱她：“妈妈。”

小孩到底是小孩，脸上的表再清冷，怀抱也是的。

阮漠寒松了一气。

她也不喜新年，不喜任何节日。

她记得新年那天，姨妈姨丈总会带着表门客，临走前会把她和妹妹锁在房间。

姨妈只说：“让你们乖乖功课，不要分心。”

可阮漠寒耳朵*，她分明听到姨妈在外跟姨丈耳语：“有人生没人养，我们房间偷东西怎么办？我的金镯还在那里。”

姨丈是老实人：“小孩，不至于。”

姨妈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们一家人就和和睦睦的走了。每年如此。

阮清音拥抱阮漠寒一会儿，忽然指着架上的相框问：“她以后也不会再吃苦么？”

阮漠寒望过去，相框里泛一黄的老照片上，拥有和阮漠寒一样清秀脸庞的女孩，笑得平和。

“对，她以后也不会再吃苦。”

因为她去世了。

阮漠寒只能这样安自己。

她又忽然想起简烁。

不知那个看上去非人近妖的女孩，有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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