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是想跟她说声过年好，这都不可以吗？”

赵光的声音茫然又无措，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她好难过。

她真的没想……没想要别的什么，她只是想跟梨在除夕说声过年好，除此之外，并不敢有别的奢求。

她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梨的声音了。她只是想……跟梨再普普通通地说几句话，即便只是像辈和晚辈那样，客寒暄几句，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这就够她像偷到一颗糖果的小猫一样，反复在心里回味惦念好久了。这样她念着今天，又能支撑好时间。

可是梨却连这个都不答应。

廉克勤默然片刻，走过去，摸了摸她的，：

“别难过了，睡觉吧，嗯？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谭明梨那个女人心思太，又太聪明，小年纪小，涉世未，单纯赤忱，从小缺乏母亲关，对温柔贴的年女生迷恋之心倒也正常。

她只是恐怕小被拿住，难免会吃亏。趁着现在年纪小，容易忘事，痛不如短痛，狠狠心，早断了也好。

“不……”

赵光仰起脸来，里着一泪，了少见的持和固执，轻轻摇，“廉，你说得不对……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梨就是最好的，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在她七岁时蹲在她面前叫她“小”，在她噩梦之后拥着她低声许诺宽，告诉她她从来都不是麻烦、而是牵挂，给她那样温柔而又尊重的了。

可能还会有别的人比梨更漂亮，更优秀，更闪耀，但从来都不是比赛，不是越优秀便越容易胜，她们都不是她，不是她的梨。

她只要她，她只喜谭明梨，别的人即便再好，都不是她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廉克勤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张结，不知该说什么。

“你……或许再大一，就不会这么想了……”

女人犹豫半晌，还是轻声开：

“你太年轻了，赵小。小孩总是容易把一个本来没那么好的人当作一切。你以为她是太，是摘不的月亮，是你的全，其实可能只是……幻想的一叶障目。”

她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冷静地继续说去：

等你到二十岁，三十岁，再回看，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年纪小的一时血上，那时你也会发现，其实谭明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好，只是你给她添了一副滤镜——”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廉。”

赵光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比刚刚冷静了很多，除了因为忍耐泪而睑一片粉红之外，看上去已经完全平复来了。

“但是我不赞同你的说法。”

她缓了一，才继续说。

“你们大人总是很奇怪……这样喜对事提前判断、定论。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拿我当小孩呢？我喜梨在你们看来就是小孩过家家，是恋母结，是一时迷恋。可是只有我知，不是那样的。”

她语气很轻，却很定。

“不过，我还很年轻，我还很没用，我还很弱，所以我还没有证明自己真心的资格，你们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她又轻轻地说。

赵光神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怨怼和不服气，只是垂着睛，鸦羽般的睫在灯光微微颤动。

“所以我会努力地证明自己的。”

年轻的女孩抬起脸，直视着挑的女人，“我会证明我的心意。等我成年，等我到二十岁、三十岁，变成说话一言九鼎的大人，我还是喜梨，我还是喜她，一见她就心动，觉得她世上第一好。那时候你们再来评判我，也不迟。”

“廉，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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