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低血压，平时很少犯，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忽然浑发。

谭明梨低颈轻轻.息，面苍白得厉害，勉抵着沙发角靠住，才不至于完全倒在地上。

她失神地轻轻抚摸自己的嘴。

刚刚小吻了她。

那样无望，而又那样尊重克制地，蜻蜓般地吻了吻她。

她跟小之间的第一个吻，竟然是这样的。

音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别的曲，刚刚小在的时候她只能听到小的声音，完全忘记了它，现在小走了，在这样空寂虚无的冬夜中，在这样乐喜悦的节日里，她才在一片萧瑟狼狈中听见了音响的声音。

是林忆莲和李宗盛合唱的一首歌，名字叫《当已成往事》，悠悠地低浅唱：

“有一天你会知，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忘了你也没有用，

将往事留在风中。”

……呵。

此此景谭明梨竟然还能笑得来，她苍白着，无奈地苦笑了一。

这音响真的好智能，放的歌好应景。

听起来几乎像是对她的诅咒和嘲讽。

第二天是周六，赵光早早地起来，浇了，打扫了房间，给电饭锅上了定时，收拾好行李，背着书包拎着行李箱打算悄悄地走，她不想吵醒梨。

她刚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谭明梨就走了房间。

女人素着一张脸，气质仍旧温静清雅，只是面有些苍白，但语气还是柔的。

“小。”

她扶着门框，微微笑：“再见。”

她遵照小的恳求，没有跟女孩多说一句别的话，也没有说半压于心底的挽留和关心。

只有一双睛清清浅浅地注视着整装待发的女孩，安静而又哀伤。

她像一件丽的瓷，泛着致柔和的微光，端正持重，温柔面藏着骄傲与自矜，只在极少为人见的间隙心甘愿地自己坦一闪而过的脆弱。

赵光不能见她这样的神，她慌地低，小声：

“再见。”

完别，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定地拉开门走了去。

她知，如果今天再不走，她就走不了了。

一鼓作气一旦失败，她不确定自己之后是不是还有决心和毅力离开梨。

妈妈派来的人在小区门等她，是个面容古板的年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岁，着镜，尾扎得一丝不苟，嘴抿成一条线，见她来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朝她，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到车后箱，再弯腰帮她打开后车门，手掌垫在她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自然无比，上她穿的一黑大衣，简直像上世纪港台片里才会现的练女保镖。

赵光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被唬得一愣一愣，呆呆地仰起脸来看她。

这女人非常挑，看她的时候需要低：“怎么了，赵小。”

说话也四平八稳一板一的，跟机人一样，没有什么绪起伏。

赵光有怕她，咽去想请她不要这么客气的话，小声说：“我坐副驾就好。”

车开去好一会儿，女人才目视着前方：“我叫廉克勤，之前是赵董的生活助理，目前的工作是照顾您。”

“……”

她说话好严肃好正经，赵光悄悄地瞧她的侧脸，目光落在她笔直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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