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克商，遂通于九夷八蛮。……”

“可以了。就读到这里。”

赵光很喜读书，一方面是是爷爷言传教的影响，一方面是，除了读书她也不知该什么。

谭明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后，温柔地声询问，自然地抚了抚她的肩。

“我……小的时候过薄荷。”赵光想了想，轻声说：“我还喜的。”

又说：“以后我可以帮照顾草。”

“以前在家的时候看我爸爸养，我只是偶尔浇浇，看他剪枝除虫的，觉得麻烦。”

谭明梨的书房藏书很多，赵光得到允许后就经常呆在里面。

谭明梨愣了愣，犹豫了一，没有开灯，而是亮手机的手电筒，虚虚捂着让灯光不至于刺到赵光的睛，目光扫了一圈房间。

小时候常常坐在阁楼的小隔间摸着黑读书，一盏小电灯，一读就是一整天，直到保姆着急发慌地找到她把她抱去。

赵家家教是那有老派的严，不许小孩太早接电产品，也不欣赏小辈沉迷于一件什么事，觉得有失中庸，难免误事。

“翻到《周书》那一节，读《旅獒》篇。”

“嗯……”谭明梨受到手背上柔绵温的，微微地怔了怔，回过神来温声应：“还好。”

第二天，她就亲手把自己的薄荷掉了。

“明白了。”

“……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丧志。”

除了读书之外，家里允许她参与的娱乐活动其实很少。

“好。”

书房里没有开灯，床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漆黑。

“不过我也不太懂，只是门外汉啦。随便养养，不太讲究品，挑的都是些好侍候的草。”

觉得它们青翠蓬，好像让房闹了很多。

谭明梨心想。

女孩的睛很清，棋黑的。神认真，说话时咬字很清楚，每句话都像是在认认真真地许诺一样。

“在看，”赵光偏回眸，对谭明梨清清澈澈地笑了笑，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梨，你喜植吗？你养得很好。”

赵光小时候曾经悄悄地过薄荷，后来被保姆发现后告诉爷爷，爷爷把她叫到书房里去，很和蔼地叫她从书架取《尚书》来。

找到了。

小一来，其实或许就不必了。

祖宅中除了照顾她的保姆和打扫卫生的勤务员，常年只有她跟爷爷两个人。妈妈在南方经商，总是很忙，一年只回来一两次。

她看不明白爷爷的神，犹豫着开，轻声念：

“小？”她轻声唤。

总是她一个人。

也没有什么同龄人玩伴。

谭明梨莞尔一笑，低问：“你呢？小，你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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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已经有最清艳的一朵了吗？

类也很广泛，主要是法学相关的书，兼涉人文社科，还有很多绘本画册、英文原版书。

谭明梨目光柔柔地看了看她。

爸爸？家里人从不当着她的面她提起爸爸。她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还会追着爷爷问，后来年纪稍，就不问了。她从一些蛛丝迹里拼凑来，爸爸应该是轨，跟妈妈离婚了。

“在看什么，小？”

爷爷，睁开静静地看着她，神还是很温和：“小，你明白了吗？”

谭明梨仰起脸，目光有些怀念：“现在年纪了，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开始想草草什么的。”

谭明梨轻轻地敲了敲书房门，示意自己要来了。

她轻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