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赶话的，怎么一势扭转了去，她反倒像是那个不占理还无理取闹的。

王语非及时止损地拍了拍脑袋, 说：“要听也是可以的，但取不取信全在我！”

“哦——”栗玦拉了个音，睇着她的目光有些难以捉摸。

或许直到许多年后, 王语非再回审视自己当的发言，也不会发觉栗玦从这句句中品味到的“原来这家伙是个大傲”的隐匿心。

而栗玦也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但凡小王想知的事，她不会隐瞒。

她将自己的境剖开来看，和王语非起初猜想得差不多。

看似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实则多方牵制腹背受敌。

截至目前，今年同期的营收额较去年有所。说到底，无论她如何如何大刀阔斧兴变革，最后都得拿数据说话，否则很难服众。

栗玦甚至还把自己是被葛如雪一路力保上位的事告诉了王语非。

“除了葛董事，没人看好我。”栗玦角牵一抹残忍的弧度，“或者说，就连葛董事也并非因为看好我，才选择拉我一把的。”

天秦的痼疾她动不了，某程度上来说，她只是个不被承认的赤脚医生。

因而不论是总还是其他什么总，栗玦现在所能的，就是不顾一切地去外面拉资源，那才是真正能为她所用的筹码。

“你别看总很不的样，也正是这样一个人，路野，狐朋狗友多。”

“我只是担心你在他那里吃亏，昨天你是带着华特助一起去的么？”

“没有。”

“诶？这样的场合他不是应该跟着去么？”

栗玦垂帘：“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得太详尽，毕竟他是葛如雪的人。”

王语非惊诧不已：“华特助他不是你提上来的吗？我以为......该怎么说呢，他应该是你的心腹才对吧？”

栗玦满无奈地摇了摇：“我这个位，可比你想的还要岌岌可危。”

栗玦对时局的概括浅，王语非听懂了。

然而正是因为听懂了，她才发现自己在这场暗涌动的公司斗中，真就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路人罢了。

她帮不上忙，在栗大小这番自我厌弃的表达时，即使是简单地附和或谋划策，她也......

不到。

王语非的心暗寂来，却是听见栗玦说——

“我告诉你，不是为了寻求你的帮助。你是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有一个这样的人能听我说话，就足够了。”

“栗总......”酸楚难当，王语非的嗓音梗在间。

信任，原来可以诠释如此意义。

“该回去了。”栗玦将额抵在车窗，了一个平淡的收尾。

明明这样的景应该被称作“倾诉”，但栗玦太过利落，就好像该结束时必须果断结束，而不再计较结束本该是个什么样。

栗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总是能将一些分量极重的话，说得轻如鸿。

小王想，或许这就是栗玦独有的气质吧，迷失于黑暗的人从来不惧怕陷更的霾。

可她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这自告奋勇的冲动：“栗总，以后你带我去吧。”

栗玦地看了她一：“你是指什么？”

王语非很是诚恳地意图说服栗玦：“应酬的时候带上我呀。就拿我当司机使唤，你去之后，我在车里等你，这样大家都能安心。反正我在公司了班，本就应当在你家里继续上班的，只不过是偶尔换个地方罢了。”

隔了半晌，栗玦才扔一句“随你”，而后将视线挪向窗外，再没往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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