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侯对凌烟的判断仍是抱有疑虑。

顾重随手从桌上拿起几封军奏报潦草翻了翻，皱了眉。

那他们这是图谋什么？只是为了阻止顾重探查城中前朝余孽细？这阵仗当真是没必要，战一旦结束，足够顾重腾手来清算党。

“看来蛮族是得了人指导啊···”顾重脸难看。

踏疾行间，魏武侯捺不住开问。

“来不及细说，还请殿与侯爷令！”

“殿遇刺那日？”

顾重从未见过她如此作态，不由神一凝。

“侯爷可知晓前些日的那场雪崩？”

“凌大人此时可能解惑了？”

凌烟先前默不作声，仔细打量观察了推演沙盘一番，突然开询问。

“来关之前，有人在我上系了一张布帛。”

几息之后，军防调度已然完成。

凌烟垂眸回忆着方才在魏武侯中军营帐看到的沙盘。

“说来也奇怪，今年大寒，北境全境遭遇了百年难遇的雪灾，蛮族的况应当更不好过，但臣方才登观望，今日突袭的蛮族人孔武有力，可不像是遭了灾的样。”魏武侯接着又禀报了一件事。

“我不敢轻信，方来关一探。如今看来，这消息是真。”

“自然是可以。”魏武侯纳闷看了她一，这位太傅大人一向对军务不兴趣，如今怎有兴致看这等战场打杀。

若是蛮族能如此知退，也不会是历朝历代的心腹之患了。更何况恰逢大灾，不拼死一搏求一条生路，草草打上这么一场，着实无用。

见着凌烟一脸焦急，于对自家先生的信任，顾重不再追问缘由，径直请求魏武侯照凌烟的吩咐令。

真正大军只有第一阵，北境军只顾防守，未曾冲杀陷阵，一时半会儿就无法看穿。”

“蛮族此所谓大军不足一万，声势浩大，烟尘霭霭，均是假象，不过是用扫帚系于羊尾，将草人置其上的障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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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应当发现，蛮族此战不同寻常，打的奇怪。”凌烟斟酌片刻，从战况说起。

“殿！侯爷，还请留两万大军驻守，其余回防北岭郡城，此乃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

魏武侯听了顾重言外之意，大惊失，“殿怀疑，有人私通敌寇？”

凌烟自宽袖中掏一张北境特产的锦布，上面是鲜艳的几个大字，“调虎离山，城危！”

“先生可是看了什么？”

“的确，与以往殊死力搏的作风完全不一致，似乎是在保存实力，雷声大雨小的…”魏武侯对此甚是赞同。

魏武侯携着凌烟和顾重走营帐，登上瞭望塔，月初升，趁着营帐火光，看到几十里开外，浩浩的蛮族大军冲锋往来，匹奔腾带起铺天盖地的沙尘。

“侯爷，你可能保证北境军领兵之人、北陵郡守城之人均可信？”

北陵郡城三面环山，难以攀登，是天然御敌的屏障，只余北境军驻守北境关关，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

“侯爷，可否能登观战？”

“北境安危事关重大，驻边之人均是陪同陛征战天的忠义之人，应当可信才对。”

凌烟微微眯着认真看向战场方向，思索片刻，神猛然大变。

“纵然是真，可蛮族剩余大军若是要攻北陵郡城，却是该如何绕过北境关？”

凌烟略通兵法，却不及魏武侯，只不过以往与蛮族战拼的全是纯粹武力，蛮族惯不会耍用谋诡计，倒是让魏武侯陷了盲区，一时之间竟没能看懂他们的计策。

“军中、城中，孤也不敢确定，只是提醒一二，若只是沙场刀兵相见，我顾氏是从上打来的天，从未怕过谁，就怕小人暗害，腹背受敌。侯爷，这北陵现是危机四伏，还请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