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不过她，白艳只得答应，想了想，她：“给你唱个小调吧。”

穆星认真地看着她。

清了清嗓，白艳清唱：“夜迷离，苑睡，规啼，苦断人魂…”刚唱了一句，她就觉不大对劲：“是不是…太凄惨了儿？”

穆星苦着脸：“是啊。有没有乐一儿的歌？这我听了怕不是要噩梦。”她又：“不过晚儿你唱歌好听的。”

白艳有些小骄傲：“当然，中学的时候我还参加过唱诗班呢。”

至于后来到堂里，唱歌不好听，是要被罚打的。自然，这话不必要告诉穆星。

然而白艳连想几首歌，行歌也好，评弹也罢，竟无一不是苦歌，全都是堂里教她们学唱的，为的自然是惹恩客怜。

看穆星都快自个儿睡着了，白艳才终于想了一首曾偶然听到过的小歌。

想了想调，她轻轻开：“记得当时年纪小，我谈天你笑…”

歌声清灵，如夏日夜风，去所有疲乏困倦，去所有忧愁烦扰，将人直了梦乡。

隔了几日，穆星还记得白艳说的打桂的事，与李婶说了的第二天，李婶便兴冲冲地将家里的竹蒿和油布带来了。

韩大爷问：“是只打后院这一棵吗？哎哟，这棵树是散养的，没多少。要不要去村里问问，找一家树好、的，去打了玩儿呢？”

白艳连忙摇：“不用了大爷，咱们就是闲着玩一玩，不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韩大爷还着急：“我是怕姑娘你们不尽兴啊…”

虽然多年无人照，但其实后院这棵桂树的势还算不错，黄的桂一簇挤着一簇。若是乡里打来去卖，自然不值当甚么，但自娱自乐却是很够了。

白艳兴致很，一早换旗袍跟鞋，穿了一件几年前时兴的袄裙和绣鞋，又将宽宽大大的袖卷起，方便活动。这装扮若在城里，肯定会被嘲笑太土，但看在穆星里，反而有了一新奇的意趣。

李婶带来的竹蒿又又大，需得两个人才能举起来。穆星自然举不动，她把油布在树脚铺开，便坐到一旁看白艳饱福了。

挽好袖，白艳便与浮光举着竹蒿开始打桂。

细细碎碎的桂抱团躲藏在树叶之间，不被发觉还好，一旦被看到，上要遭到竹蒿痛击。竹蒿摇晃，对准桂便是一阵劈盖脸的穷追猛打，桂们顿时纷纷坠，沙沙地痛哭着，连带叶地砸在油布上。

如此反复，在桂的鬼哭狼嚎间，一棵树便被打的差不多了。

白艳经验丰富：“差不多了，现在打掉一大半，到后面第二波的势会更好一。”

穆星没搭腔。对着白艳一阵偷笑。

白艳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她扒拉一发，又看看衣裳，并没有哪里不妥。

穆星一边笑，一边招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白艳转一看，浮光和李婶正忙着理，没人注意她们俩，她便凑过去。

示意白艳低来，穆星凑到她耳边：“我们舒晚扮村妇也这样好看，我相当于一娶了两个人，你说我是不是赚大发了？”

闻言，白艳直起，故意上打量穆星一阵，摇叹：“可惜我倒是娶了个又懒又馋还腰不好的，等于一娶了三个懒虫，真是亏大发了。”

穆星：“…说谁呢！谁腰不好了！”

说笑归说笑，正事还是要的。白艳先与浮光她们一起把打来的桂枝叶捡来，又用簸箕筛了几，直到天暗去，一小簸箕才筛好。

看着那一盆多的桂，穆星很惊讶：“折腾这么半天，居然只有这么儿？”

白艳：“也差不多了，全成糖渍桂的话，大概能有三小罐。到时候送韩大爷一罐，送你家里一罐，咱们自己留一罐，可以煮汤圆和泡。”

“那桂酒呢？”穆星问。

“桂酒就用一波吧，至少也得酿小半年，反正现在是喝不到了。”

“小半年啊…”躺在躺椅上，穆星看着的浩瀚星空，突然一阵恍惚。

她们在桐已歇了一个多月了。

白艳也叹了一声：“到那时候，不知又会怎样呢。”

又过了半月，糖渍桂正是的时候，穆星终于能久地活动了。

而首要的事，便是去看望姑母。

这日一早，她便与白艳一齐门往桐河里去，坐在采莲舟，推来密匝匝的蓬蓬荷叶，往湖心过去。

盛夏时节，荷亭亭，采莲的小娘扎着泽鲜艳的丝巾，玉似的手与碧绿的枝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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