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只当听不懂，拖着穆星往楼梯挪，一边看着那些警察：“搿人啥事呀？介闹猛！”

穆星的气力早已耗尽，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上。她一边吃力地撑住穆星，一边又故意大声骂：“小蹄，早讲把侬听，少切介许多老酒，就是勿听！”

警察几步围上来，一靠近便闻到了一刺鼻的酒味，还混杂着各古怪气味。及至听到白艳说这人刚吐过，几个警察连忙捂住鼻，直拿睛瞅着白艳与穆星。

白艳自不消说，而穆星靠在白艳上，发掩住了大半脸颊，但光看她的量和那双脚，也看得是个女人。

上代要搜查的是个男人，显然跟这两个女人没关系嘛。

如此想着，领巡警的睛却直勾勾地看着两人，丝毫没有放松。

扶着人的人叫白艳，多少也有些名气，他们素日里也见过，倒是她扶着的这个女人…

视线往，落到了白艳伸手搂着的那握腰肢上。单薄的纱衣隐隐里芊芊一握的廓，被如此一勒住，越发显得纤细灵动，袅娜勾。

越看越，那巡警几步跟上去，正想伸手去扯穆星，突然后一只手缠了上来。

“哎呀，这位老爷～咱们这活生香的还在这儿候着，您倒去看什么醉鬼呢…”不等巡警反应过来，绯华已经贴到了他的上，呵气如兰，直勾得那人酥了耳朵，再顾不上什么腰啊的。

绯华一打岔，白艳已艰难地拖着穆星走到了堂门。绯华方才便吩咐娘姨去给她寻了一辆汽车来，此时正候在门。

一见白艳来，娘姨连忙要上来接，白艳一错避开她碰穆星的手，低声：“我送穆三爷的妹回去，顺便去应三爷的局，明日才回来，晓得不晓得？”

娘姨一愣，正要说话，一叠钞票已了她的手里。

“记住我的话，以后有的是大姨你的好。”

不等娘姨再说话，白艳放好穆星，跟着钻车里，径直去了。

吩咐了去英租界的穆园，白艳靠在靠垫上，只觉心俱疲，绷的神经仿佛随时都要断开。

但她还不能休息。

车开去没多远，她便察觉到穆星的温陡然升，整个人都在无意识地发抖。涂上的胭脂早被汗化开，血泪似的凝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咬着牙，白艳托起穆星的脑袋，一边用手帕给她汗，一边低声说：“上就到了，阿璇，你等一等，上就到了…”是安穆星，也是安自己。

然而穆星已昏迷过去，无法任何的回应。

像极了那时的娘亲。

白艳抚着穆星皱的眉，受着手掌得惊人的温度，泪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地砸在穆星的脸上。

漆黑沉闷的车厢仿佛一座小小的棺木，将她们二人囚禁其中，无声无息地漂浮在空的世界里，驶向更广阔无边的黑夜。

终于到了穆园，白艳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到栅栏，破声地吼：“来人啊！来人！穆星受伤了！”

像一座被鸟雀惊醒的森林，一朵朵灯火在各个窗接连亮起，破开了重的黑夜。

一群人如涌来，打开铁栏门，七手八脚地将穆星抱了去。

白艳被挤在人群之外，她原想跟上去，但手脚突然不听使唤地来。她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只能睁睁看着穆星被人群围绕着，消失在那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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