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了看，唐钰这才转过脸去：“好吧，来喝酒。”

喜房中红烛摇曳，橙黄的电灯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颜。盖着红盖的白艳静静地坐在喜床上，听着楼声笑语，歌舞喧天。

喧嚣一阵盖过一阵，直闹到夜，酒酣饭饱，众人才渐渐歇，又笑闹着让新郎官房。

一片繁杂声中，轻轻的脚步声显得那样不起，但一声声都敲在了心。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似平常轻快有力，而是一步重似一步，一声沉过一声，仿佛彰显着来者的心。

终于还是捱到了房门。

静默了不知多久，静到所有的心声都无可躲藏，房门才“吱”一声打开。

悉悉索索的衣料声后，一个人影站到了白艳的面前。盖着盖，白艳只能看到地上的那双脚。

鞋铮亮，几乎能照人影，显心事。

她从前为何没有注意到，比起其他男人，这双脚实在小的可疑？

仿佛酝酿了很久才终于鼓足勇气，穆星掀开了她的盖。

白艳微微仰起，看着面前的人。

穆星站在她的面前，还是那张珠玉似的脸，那双窄窄的，刀一样的睛，却没有了顾盼生辉的光芒。

静默的对视，千言万语都胶着在这一刻。

没有任何言语，白艳豁然起，自己将还半掩在上的盖扯开，不顾一切的力度让满的珠翠横飞四散，玉碎的声响像极了屋外的喜乐。

“艳儿。”穆星只能仓促地说了一句，余的所有话都被泛着冷意的堵在了嘴里。

这是一个颤抖的，慌的亲吻。

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又在否认着什么。

白艳凶狠地，野蛮地吻着面前的人，搂在穆星脖上的手像是要勒死她。毫无章法，也毫无，只有无法掩盖的，真相的气息。

灯影憧憧，昏黄的房间里，只剩齿纠缠的声音，和两个织在一起的人。

“呼——呼——”

终于放弃继续肆彼此的嘴，白艳埋首在穆星的怀里了气。而后“砰”的一声，她一把将穆星推到了墙上，穆星闷闷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将手护在她的上，担心她的蛮狠让自己摔倒。

可她越是沉默，越是隐忍，白艳越是绝望。

她颤抖着手，解开了穆星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

“艳儿，艳儿！”穆星想攥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挣脱。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她等不及再细细地解开，脆扯着衣领用力一撕。在大的撕裂声中，指甲和纽扣一起劈开，纽扣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在两人脚边绵的声响，像是泪落的声音。

“艳儿…”穆星唤了她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去，只是无力地靠在墙上。

劈开的指甲上轻轻划过穆星前起伏的弧度，留细碎的血痕。

所有躲藏在不可琢磨之的侥幸，都在那浅浅却无法忽视的起伏上轰然破碎。

“穆…小。”白艳觉自己分明在笑，却听到了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

第五十一章

听到白艳的哭腔，穆星的心顿时一阵刺痛。顾不得再纠结,她一把抱住白艳：“艳儿！我不是存心瞒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红烛摇曳,沉重的光影闪烁不息,影笼罩在两颗惶恐不安的心上，想靠近,却又闪躲，逃离。

一句“穆小”已耗尽了白艳所有气力,她像一张浸了的纸,轻飘飘地依附在穆星的上。

穆星搂着她，低声：“…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三月的某日，我曾在华荣洋行与你见过一面。”

“在那个楼里看到你的第一，我才知‘人’二字,究竟是怎样书写。”

“说来你可能不信，后来有一日,我在街上走着,将一个女误看作是你，竟差错到了这月江里,知了你的名姓。”

“‘光明纯净，好貌鲜’，我原是被你的明艳引，可这数月相,我早知你不仅仅只有‘好貌’。我知你是何等玲珑，我也清楚你对我是怎样的，我不敢辜负。可我这一颗心，你也知晓吗？”

靠在穆星的怀里，白艳没有声，只有手掌单薄的颤抖，能让穆星受到她的绪。

“我是女，这是事实。我欺骗了你，这是事实。可我这一颗真心，我对你的所有意，也是事实啊。即便你一时不能再相信我，难以往所有的意，你从未受到吗？”

用尽所有勇气，捺住所有痛心，穆星艰难：“艳儿，无论你如何怨我怪我，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愿意承担，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但我也知晓为女，我对你的这份究竟有多么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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