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儿，你就听王一句劝吧，王跟着去，如果他的血用，我赶回来告诉你。”

“千璃，”千也终于开了，嗓音嘶哑，“你为何信我？”外间那么多人说是她惹怒天地，姑姑是为护她而死，王亦没亲见当时状况，何以如此信任她？

一场接一场的变故和失去，千也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警惕疏冷了起来。

“姑姑待你，可比待我这个有血缘之亲的侄女要好太多，她怎忍心看你受伤害。”千璃叹了气。她也不知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莫名的，就是想要将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妹放在第一位，好似上辈欠过她似的。

“她弃我而去时，很忍心。”千也语气淡淡的，说完看向床上静默睡着的人。这个女人也是，选择离她而去时，一步都未曾停驻，也不回的决绝。

千璃不知说什么好，想替千辞辩解，又觉得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模样本听不去，恐怕又得跟先前一样，白说了。这几日，她可是什么都听不，只看着床上的人，一心等着凌云回来。

“这个女人，我也只是尽最后的义务，送她回去，确认她活来。”许久后，她又开，像是对自己说。

十日了，她还未醒。她此前耗尽了灵念，本无法自我修护，一如第一日时一样气息微弱，心源动缓慢。

“可外……”千璃想说她跟着去只会连累床上的人，讨伐她的那些人或会连她一齐伤了。可她怕说了，这世界的凉薄更让她难过，“外危险，你不能去。”

“她不必去了，”凌云推门来，一如既往的冷冽气息，目光却是温和的，“我取来了川已殿的血。”

她看向千璃，朝她了，神安她。想不到再次重逢，是在公主重伤之时，这个和离儿时一模一样的孩，这一世竟也成了一族公主，早早的就担起了国佑责任，一如公主。

她们没有时间相认，千璃对她的亲切莫名熟悉，又分外疑惑，只能礼貌的回她一个。

“这几日，你回孑川了？”她五日前就到了，本想即刻启程，可兽族突然开始暴|动，千也无法跟随，她说回去一趟，千璃以为她是去请兵，原来是去取帝承的血。

是了，也儿想跟去，就是想确认他的血能救她，此法也可以确认。只是……

“如此久的时间，那血还用吗？”这血少说也取两三日了，若是不起效，那不是巧成拙，让也儿更慌恐。

“玉螺，活的。”凌云话少，简言。

玉螺是挽怜又给的海活，上一世取三三心源血所用。川已一直留着它，时刻提醒他自己，他曾如何伤害过一个人。他的命是用一条活生生的命救回的，还是他皇所的人，待他登上帝位，他要用他的微薄之力，去撼动启明古则的愚昧。只是他没想到，留作警示之，时隔十一载，还会再用它取血。只不过这次，取的是他的心血。

他第一次会到三三当年的疼，蚀骨灼心，也更刻的会到了皇当年抛所有，决绝离开去寻找她的渴盼。她渴盼的是，更是救赎。

“表，若恩人想看着皇好起来，本可以亲自去。”凌云走时，他再一次提愿意离，亲赴兽族。

凌云没让。带着他，他们走不百里，帝上就会连同她一起关起来。

“她心源疗愈好了，滴在元灵。”千也看着凌云手里莫名让她浑战栗的小小玉螺，默了默，沉声。

凌云了，上前，试探的先滴落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