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问，哎对了，你看过《棉糖与糖》没？”陆希宁解释，“你要是没看过，可能解答不了我的问题，就当我没问过。”

陆希宁歪想了想，“故事特别的，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没有男主。”说着看了一窗外，天已晚，“令殊，我先走啦。”

指在珍珠上打转，显示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经过一番组织语言，霍令殊挑了个比较模棱两可的说法：“这本讲的就是一群女孩的故事，男主不重要。”

陆希宁不再追问，剧正行到关键，把她的心吊得七上八。

“这我怎么知。”陆希宁老实回答。

“嗯？”陆希宁半信半疑地抬，“这样吗？”

“我……我没……没喜过人。”这个问题一戳中了陆希宁的盲，在她的世界里，她从不觉得自己会喜什么人，遑论男女。

“妍妍？你在忙？”

“唰”陆希宁翻过一页，“唰”又翻过一页，“唰”三页过去了……

好不容易故作镇静地翻完整本书，她本不敢看霍令殊的睛，慌忙找了个借逃离，也不知有没有馅。

邵思妍察觉事可能不简单，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看过啊，你想问什么？”

邵思妍换了个问法，“你也看了这本书，那你觉得自己喜男孩还是喜女孩？”

房间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发的翻书声，这个诡异的氛围持续得越久，霍令殊的心里就越没底：她到底是看见还是没看见？或者是看见了却没看懂？

陆希宁若无其事地回到前栋和父母一起用了晚餐，了晚安，回了自己房间。

被好友认定喜女孩的邵思妍：“……或许她只是觉得这样设定比较。”

霍令殊目光躲闪，肯定地应了一声。

刚刚在霍令殊的房间，她用上了毕生的演技才没有失态，其实那本书的后半分讲了什么她本没看去，满脑都是女主向另一位女主告白的场景。

一个小时过去，书本还停留在第一页。每一个字她都认得，每一个字她都看不去。

“怎么啦？”邵思妍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清楚陆希宁是不是从哪里知了她的甲跑来试探她。

邵思妍正在藏锦盒，猛然看见“棉糖与糖”还以为是她责编，定睛一看，是阿宁！

原来不止是异之间的事，它还可以发生在两个女孩之间。

作家？邵思妍声都不敢，她天了也就是个写手，“作家”二字真是捧杀她了。

霍令殊正想得神，陆希宁“啪”一声合上了书，而后看了一封面上作者的名字。

坐到书桌前拿了本教辅，还有几天就开学了，要好好预习，陆希宁对自己说。

霍令殊竖起耳朵听动静，嗯？怎么不说话？

一关上房间门，陆希宁原本波澜不惊的表立刻垮塌，随之崩塌的还有她近十七年的认知。

“你听过有一个作家叫‘甜心要开心’吗？”陆希宁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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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知”还是“不知”，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就是本尊，她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当然她没敢这么对陆希宁讲，而是换了说法，“你看啊，我看过这本书，也喜这个故事，那你觉得我喜男的还是女的？”

“没，刚刚在收拾文，现在收拾好了，你说‘甜心’大大啊，貌似听说过，你怎么会问这个？”邵思妍一张就会啃指甲，从琼州回来，指甲已经被她啃秃噜了。

“你觉得，好看吗？”

“看完了？”霍令殊难以置信地问。

划开屏幕，陆希宁鼓起勇气给她的好同桌发了一句话：“妍妍，你知《棉糖与糖》吗？”

“看完啦！”陆希宁伸了个懒腰，将书重新回书架。

陆希宁将自己甩在床上，复又坐起，只觉得心脏快从蹦来，她必须给自己找事，以此来忘记受到的冲击。

“妍妍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很了解这个作者吗？”

然而天不遂人愿，书页一页一页翻过，最终抵达霍令殊最不想让陆希宁看到的节。

霍令殊用余光密切关注着陆希宁的看书度，她希望时间逝得快一，再快一，这样她就可以用“晚餐时间到了，去吃饭吧”这样的理由赶在陆希宁看到最关键的节前叫停。

“你说作者为什么要写两个女孩互相喜的故事呢？她是不是也喜女孩？”陆希宁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但真正想问什么她自己也不知，有什么在心中蠢蠢动，却始终不能破土而。

陆希宁走后，霍令殊重新那本书翻了翻，看来是没看懂，她该舒一气，可是却没想象中那么庆幸。

一秒，两秒，三秒……霍令殊张地等待着陆希宁的反应，就像在产房外等待孩降临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