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层。

走到陆希宁的房门外，陆怀章伸手敲了敲门，“阿宁，爸爸妈妈来了。”他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妻的肩，转动门锁，试探着打开了门。这一次陆希宁不再抗拒着让他们去，二人暗自舒了一气。

“阿宁，来，先起来。”陆怀章走过去扶坐在地上的女儿，陆希宁顺势坐到了床边。林静淑悄悄观察女儿的反应，见此，心定了几分，说不定她已经想明白了。

“阿宁啊，蒋老师已经告诉我们了。”安顿好女儿，陆怀章又扶着妻落座，最后自己也拿了把椅坐在妻边，面对着女儿。

“那爸爸妈妈同意了吗？”

“阿宁，不是我们想要一直困着你，实在是……”

“实在是我的太差，”陆希宁打断母亲，“如果是这个理由，那可以不用谈了。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这个理由。”

“难不是吗阿宁？爸爸妈妈会害你吗？爸爸妈妈难不想让你拥有一个正常女孩的生活吗？可是你的行吗？允许吗？”林静淑突然提了音量，“砰”得一声从椅上站起来。

“静淑，冷静。“陆怀章看妻神不对，赶去拉，却被林静淑挣扎开。

“我不是没试过带你去，你还记得吗？你四岁的时候我带你去绥山，可最后怎么样，你一回来就发，烧得人都糊涂了，我还敢让你门吗？我这么些年梦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无病无痛，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就是不行啊，阿宁，妈妈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想这样的阿宁……”

林静淑一开始还顾忌着控制自己的绪，可说着说着渐渐开始语无次，她真的担惊受怕得太久太久了。当初知是女儿的时候，她特别开心，觉得上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告诉自己要她、她，把自己曾经想要却没有过的全都给这个小女儿。陆家的小公主，陆怀章和她林静淑的掌上明珠，会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但是当她拿到诊断报告的时候，对这个孩的全设想和期待，就只剩了“希宁”二字。

陆希宁从未见过母亲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攥着旁的被攥到指尖发白。

“静淑我们先去，别刺激阿宁了。”

“我刺激她？啊？我被刺激了整整十四年呐，阿宁你告诉我，告诉妈妈，我有对不起你吗？啊？我只是想让你活去，我有错吗？”林静淑突然上前抓住陆希宁的肩膀，“阿宁，妈妈有错吗？妈妈只是太害怕了啊，你知你刚生的时候妈妈连觉都不敢睡吗？我怕突然有一天一睁，我的阿宁就不在了……阿宁，不要为难妈妈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不好吗，阿宁？阿宁！阿宁！阿宁！怀章！”

……

这一晚陆家灯火通明，上皆噤若寒蝉，空气凝滞得让人想要逃离。

第4章

“郑医生，阿宁怎么样了？”陆怀章见医生来，赶忙上去询问。

“况已经稳定了，”郑衍看了一坐在沙发上的陆夫人，委婉提醒：“阿宁这况的哮，并发症会比较多，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不要太刺激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