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睡觉。

----------

凌晨三，万籁俱寂，闹钟响了。

苏又芹从混混沌沌的梦境中醒来，关了闹钟又躺几分钟才爬起来。

车祸发生后刚醒来那段时间，她的梦总是伴随着痛苦，回到小镇后，那些痛苦梦境倒现得很少，取而代之的是模糊朦胧的场景。

不想沉浸在混沌中，她快速洗漱，楼，将卷帘门打开一，弯钻去后，又关好卷帘门。

面、熬稀饭、打豆浆、包馒，脑半清醒，记忆却是有条不紊。两个多小时过去，早餐店今日要卖的成品终于完成。

今天是镇里的赶集日。

平村镇发展到现在，农贸市场上每天都有新鲜菜、三个大型超市也提供所有菜，但周边村里的人还是习惯在逢一、四、七的日里来街上赶集购置东西，或者卖些农产品。

苏又芹早早拉开卷帘门，将蒸笼车和电饼铛推到门边。

有从远村里去农贸市场卖东西的人，背着大大的背篓，从门前走过，不时传来咳嗽声。

苏又芹想起自己上中学时，冬日的早上六半上早自习。住在周边的走读生们，一般六就会起床，踩着夜往学校走去。

那时候公路街边的路灯还没有装。早上六，天黢黑，苏又芹胆小，又没有结伴的人，走路时总是重重跺脚，用脚步声给自己壮胆。

有一次也是赶集日，她起晚了，没心思跺脚壮胆，只顾埋着往前冲，没想到有上街卖猪崽的人，背着两只小猪崽在路边一坎儿上歇息，苏又芹没有注意，直接冲到了那人怀里，两人被吓得同时大叫后退。那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猪崽从背篓里掉来，哼唧着跑开。刚好一辆三车从旁边经过，差撞上猪崽，司机急刹车。苏又芹在刹车声中回神，爬起来将书本放在一边，借着三车的灯光去捉猪崽。司机连忙车来帮忙，还让苏又芹别了，快去学校。

这么多年过去，苏又芹很少想起这件事。如今看着在路灯背着背篓的人，当时的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奇怪，很多藏在记忆角落的小事，以为被遗忘了，但在相似环境里又会想起来。

也不知这些记忆有没有占据大脑存。

大概是村里人早早赶集形成“闹钟”，赶集日的小镇苏醒得要早一些。才七多，苏又芹今日备的卖了一半。

在一阵忙碌后的间隙里，苏又芹看了看剩的三个大蒸笼，想到昨晚沈芊垚说要来吃早餐的事，也不知等她起床，店里的早餐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