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阮秋意，走到门。

“你想走？去哪？”

他脑中控制不住翻涌上来的往日的记忆，一时间冲的他太发疼。

江醒吐一气：“……妈，对不起，没想让你听见的。今年节，我就不去老宅了，你们过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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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站起来，轻咳一声：“小阮，你怎么来了。”

“从你上中开始，你就话少了很多，越来越冷淡，妈妈一开始是因为你成绩不好说过你几句，但是现在妈妈不在乎，想你开开心心的。”

半晌后，苏父笑了笑，挑眉：“所以你还是没说，你到底为什么有这么烈的、离开苏家的念。”

阮秋意看他良久：“你是不想待在苏家，还是不想看见我？”

阮秋意没理，一步步走到僵住的江醒面前，又问了一遍，全然不见平日的温和，透几分好好藏在骨里的势。

“或者是，谁又欺负你了，是不是苏尧？妈妈给你气。”

江醒皱眉反问：“这里很好吗？”

苏父笑了笑，“你有时候和你妈妈很像，像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很要。”

“我不信你说的话，”江醒脚步顿住，轻声说了句：“我六岁跟你走的那年，你跟我保证的，也没兑现过。”

这实在是一个很不符合自利益的约定，苏父觉得有趣，但并不觉得江醒当时能办到，没想到……

桌上的卡和纸安安静静的。

说他要把在苏家的钱全都还回来，放弃自己的那份继承权，就是想让他帮个忙，在他满十八岁的时候，完完全全离开苏家。

面容柔丽的女人尾已经有了细纹，中隐隐有泪，却在眨中被隐去，红抿着。

“妈妈之前有了你弟弟妹妹之后，就忽略了你，是妈妈不对，妈妈给你歉，小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说来。”

阮秋意现在本听不去：“我当初嫁苏家，也是想给你更好一的环境，小醒，你现在是不要妈妈了吗……”

江醒看着他：“你是生意人，用利益衡量价值，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有时候你们觉得不值当的，我求之不得。”

“并不。”

“——不让我知什么？”

“其实我有一很不理解，从利益角度分析，你的这个选择，对你没有任何有利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在苏家待着，手里分到的钱，足够你往后的生活，况且，这也是你妈妈的期望。”

江醒张了张嘴，半晌，偏过：“……除了苏家以外的地方。”

他向后一靠，抬：“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找我，我也可以当之前的约定不存在，这笔钱对我来说并不多。”

有婚姻的联系，只会是陌生人。

苏父并没有收江醒的卡，“之前的约定我会履行，这里面的钱我不能要，你妈妈知了，会生气。”

“江醒！”阮秋意声音蓦的，隐隐在抖。

苏父其实不介意养一个闲人，但前提这个闲人与苏家有血缘关系，而且听话。

江醒淡淡：“约定就是约定，之后的日你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不让我妈知就行……”

她眶红着，看着江醒的背影，用了一句几乎所有家都跟孩说过的那句话，抖着手，指着门：“……你要是走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

但江醒初三的那一年，来找过他一次。

“……以后你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阮秋意推开门，面容冷凝，站在门。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除了老宅那边态度不太好，我想不其他任何理由。”

江醒抿。

江醒神微闪，摇了摇：“我只是想离开了，不是不回来，你还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