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秋低继续调整了一药鼎，手中凝聚炼丹阵的光，落药鼎中：“等阵法运转起来就好了。”

宋酒尘自嘲地笑了笑，再度伸手，将龙剑召了来。

这让宋酒尘心稍安——如果程野秋突破人仙、顺利解决煌，那么司从九幽回来，自然能保护好程野秋。

宋酒尘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一切依着程野秋来。

程野秋将胡萝卜放来，调整着药鼎，似乎察觉宋酒尘的目光，忽然抬起：“后悔了？”

随后他转看向宋酒尘，似乎才想起来，“差忘了，还有一件事。”

若非已经没了心脏，宋酒尘一定能听自己陡然变得迅速的心声。

两个人的面容相隔不过三指的宽度。

不忍也好、留恋也好、仇恨也好，全都没有一丝踪迹。

程野秋目光挪开：“这是自然，我又不想堕落成修。”

宋酒尘抬眸看了程野秋。

宋酒尘还没从灵魂被侵的眩、还有再之前的震惊中完全恢复，看着那尊已经开始运转炼人阵的药鼎，回过看了程野秋一。

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是程野秋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不，或许连依靠的人“之一”都算不上吧？

宋酒尘目光始终追着程野秋，很快察觉程野秋的表有些不对：“程师弟？”

上就要葬在药鼎中，宋酒尘的目光一直追着程野秋走。如果不是怕让程野秋反，以至于连让他成为程野秋的丹药的资格都没有，宋酒尘甚至有很多想对程野秋说的话。

宋酒尘很快反应过来：“你有要瞒着龙剑的事问我？”

他对程野秋再了解不过，程野秋听龙剑上有封印时意外的表骗不了人，也就是说，至少程野秋要龙剑的目的不是打算解开封印。

宋酒尘再度苦笑：“程师弟要看，我自然没有异议。只怕程师弟不放心。”

程野秋从储袋中拿一个小巧的罗盘，淡淡地：“我准备好了护的法宝。”

“宋师兄的话，我怎么敢尽信？”程野秋，“左右还有一时间，宋师兄如果不肯，那我只好来了。”

“什么？”

他心稍安——这至少说明程师弟对龙剑有充足的警惕心。

宋酒尘摇摇：“没有。”

程野秋应了片刻：“这里想来龙剑就察觉不了。”

等布置好保护他们的阵法，程野秋忽然看向了宋酒尘。

“宋师兄要死了，应当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记忆。”程野秋慢慢地，“既然要对付煌，那我要看看宋师兄打上煌之后所见的一切。”

……

宋酒尘顿了顿，想说什么又觉得了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无益，便：“好。”

这样，他还多一些时间，最后再看一看程野秋。

只是元婴境的修士，灵魂已经从躯转移了元婴中，记忆也是如此。

“取”记忆的过程并不漫，程野秋没有记着去翻看宋酒尘的记忆，而是指了指药鼎：“该炼丹了，宋师兄。”

程野秋走宋酒尘面前，忽然弯腰，贴近了宋酒尘。

——自己底还在期待什么？

龙剑曾经蛊惑过他不少次来解开剑上的封印，都被他无视了。

要从元婴中提取记忆，需要程野秋的元婴与宋酒尘的元婴相贴——对于元婴修士而言，这其实代表了一定程度上的危险。

“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乎意料，程野秋摇了摇，伸一只手，缓缓地在了宋酒尘的脸上，“只是在取宋师兄的记忆之前，想一不方便被看的事。”

自从他突破元婴境，龙剑在他面前便乖顺了许多。宋酒尘曾经觉得龙剑突然变得这么听话有些不对劲，但当时他已经开始理后事，也就无暇他顾。

宋酒尘切断和龙剑的契约，看着程野秋将龙剑收起，平静地：“程师弟稍等，我很快就能炼好丹药。”

程野秋的眸中平静得宛如一看不见底的井，看不任何绪。

程野秋摇摇：“你的鼎我不放心，我自己来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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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秋默然片刻，随后：“有价值的东西我都给程师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