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绕开几个法阵, 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隐匿的痕迹。

要将这么多人炼制成丹药，还要和蓬莱岛之外的法阵遥相呼应, 心的炼丹阵的规模必然不小……东海世家密地这里确实很大，但大多数都被守护阵法笼罩, 这些守护阵法的年限颇为古老，没有新布设的痕迹。

程野秋利用天星骨的应能力在这里徘徊了许久。能够察觉到有一鼎的气息, 但就是找不到的位置。

胡萝卜心地主意：“这法阵, 应该是被元婴境的人保护着吧？比如家主或者谢铭玉那里……”

程野秋摇摇：“上次见谢铭玉，没有发现她那里有气。”

“那家主……”

东海世家的家主今年已经快五千岁了, 一般元婴境界的人族寿命也就四千岁，不知这位柳老太爷吃了多少延年益寿的丹药才勉撑到现在。

想要生，就要继续向上突破。

可惜柳老太爷这么多年都没有传有突破到人仙境界的意思, 而柳家的孙也没有第二个能到元婴境的，让东海世家颇有些青黄不接的觉。

难怪最有天分的柳沧澜能得到东海世家上一心的。

程野秋就猜测东海世家的目的是将谢铭玉炼成丹药，助柳老太爷突破。

那么心法阵会在柳老太爷那里么？

程野秋：“我觉得不在。”

胡萝卜有些好奇：“为什么？”

“要将谢铭玉炼成丹药，若柳老太爷亲自持，气机牵引之，谢铭玉不可能毫无察觉。”程野秋，“柳老太爷必然在更重要的事……就是遮掩东海世家上全的动作。”

只有元婴境才能瞒过元婴境。

那法阵究竟会在哪里呢？

程野秋环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院中的人造渠中。

东海世家的人造渠，自然不是普通的凡，而是接自蓬莱岛的醴泉，天然散发着灵气，便是金丹境的程野秋都能有所裨益。

程野秋若有所思，忽然化作一遁光，落了渠中，附在其中一尾游鱼上。

……

“哗啦！”

程野秋从中飞起。

借助游鱼躲过几层空间法阵，果然来到了蓬莱岛的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仿佛就在蓬莱岛的地岩中，上面还有凝结的滴落，在接到地面上的纹之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野秋仔细辨认着地面上的纹路，发现果然和在东海海底见到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里就是心炼丹阵。

程野秋应了片刻，皱起眉：“鼎的心不在这里？”

胡萝卜：“确实没有觉到那家伙……该不会还有一个阵吧？”

“这里应当就是心阵法。”程野秋手中灵气慢慢凝聚起来，“不过破坏了这里的阵法，东海世家的计划一样无法完成。”

“等等。”胡萝卜突然叫到，“你不把这个阵法背来吗？”

程野秋有些疑惑：“我又不擅布阵，记这个什么？”

胡萝卜恨铁不成钢地：“你傻呀，你的另一半灵魂不是在那个姓宋的家伙那里？要把他炼成丹，不得需要这个法阵还有鼎？”

程野秋手指微微一顿。

过了一会，他才低声：“就算我是剑仙的转世，我也并没有打算把另一半灵魂取回来。”

胡萝卜震惊了：“为什么？”

“和另一半灵魂合之后，我还是我么？”程野秋手指在地面上的法阵纹路上轻轻挲，“退一步讲，哪怕‘我’不变，那我的和剑仙的是同一条吗？”

程野秋不知退光剑仙走的是什么路，但司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

这样算的话，他如今走的路，未必就是当年谢枕走的路。

胡萝卜更加迷惑了：“剑仙大人当年的可是能直接修炼到天仙的！合之后你自然而然就能走上去了，这有什么担心的？”

这才是程野秋最担心的。

天仙境界、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古往今来第一人。

“退光剑仙”这个衔所代表的东西，修真界中任何一个修士都难免心动，程野秋自然也不例外。得知自己可能是谢枕转世的瞬间，程野秋心除了震惊，其实也有一丝丝隐秘的惊喜。

——若他就是谢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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