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尘顿了顿。

他心的被程野秋一句话搅动，想说什么又觉得现在的场合说不；但是心又隐约觉，若是他此刻不说，或许再难有开的机会。

最终宋酒尘还是：“我对程师弟一直……”

还不等他这句话说完，程野秋已经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宋师兄，你我现在既非同峰直系师兄弟，也非多年故，我自有我自己走的路，不需要宋师兄为我铺；宋师兄有帮助凌师兄的法也只，不与我相，我什么也不与宋师兄相。”

说完这句话，程野秋便也不回地驾着遁光，向凌歌笑渡劫的方向去了。

宋酒尘停在原地，手还维持着被程野秋甩开的动作，唯有角猛烈颤抖了两。

程野秋的态度如此明显，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酒尘咽间吐的血，行冷静来。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程师弟再怎么胡闹都行，至少不能让他把命丢了。

宋酒尘跟着程野秋飞近了凌歌笑渡劫的地方。

得知凌歌笑在火阵中渡劫的时候，宋酒尘从云宗那边借来了一件玄重光幡，打算用灵气暂时中和火阵，只要为凌歌笑争取一时间就够了。

然而等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凌歌笑附近的火灵气竟然在变得越来越稀薄。

程野秋飞在半空，袖张开，无尽的火灵气像是遇上了袖里乾坤，迅速被程野秋袖中。

宋酒尘仔细一看，那些火灵气在靠近袖的时候，凝聚成了一颗颗细小的砂。

这自然不是天星骨的能力。

宋酒尘愈发茫然：在他不知的时候，程师弟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多的手段了？

……

放着袖不动，让胡萝卜专心回收素火明砂，程野秋看向了凌歌笑。

在他们赶过来的功夫，凌歌笑已经渡过了前几劫雷。虽然袍被雷火烧得破破烂烂，但是气息看起来依然平稳，想来没了火阵的影响，渡过天劫问题不大。

程野秋看着天上即将坠落的劫雷，了一气，伸一只手向着那劫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程野秋更加谨慎，引天雷的时候小心翼翼，比上一次稳健许多。

饶是如此，天雷的剧烈疼痛依然让程野秋再一次会到宛如粉碎骨的觉。

而且和燕双心的天雷不同，程野秋能受到凌歌笑的劫雷更加激烈、更加有破坏力——就好像凌歌笑的剑一般，锋锐直前，永不退缩。

程野秋抬起，看向半空中承受着主要天雷之力的凌歌笑。

凌歌笑不但没有被天雷轰击得坠，反而骄傲地抬起，更加向上飞了一步，就仿佛要告诉天——你要我坠落，我偏要向上！

哪怕他的灵袍在天雷中已经开始慢慢焦黑、哪怕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溢血迹，凌歌笑甚至嘴角都是向上弯的。

与燕双心渡劫时一样，或许与过去每一个独自承受天劫的修士一样。

修行之路，永远只能自己独自前行。

……

宋酒尘就在距离程野秋不远的地方。

这里刚刚好，既不会扰程野秋收天雷，也可以在程野秋问题的时候及时救援。

因此他清晰地看到程野秋望向凌歌笑时神中的惊艳与憧憬。

而这些神，在过去，都属于他一个人。

宋酒尘觉自己咙中似乎随时都要溢血来。

明明退光三星府之前还是好好的，只不过和程野秋分开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一切就都变了？

退光三星府有龙残留的血，甚至还有被藏起来的龙剑——难程师弟被气影响了？但是天星骨应该可以完全收气才对！

——也许，他应该看一看程师弟在那些幻阵中的遭遇。

宋酒尘绷了，盯着程野秋，暗暗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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