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delih很清楚自己正梦境，但还是到胃里一阵翻腾，匆忙地转过朝反方向跑去。背后森的笑声同自己毫无节奏的脚步声织在一起，结合着发不绝于耳的可骇回响。

她一路低着，只顾于慌中竭力地向前奔跑。直到再抬时，她发觉自己已被不知何时现在前方某人拦住去路，后那带着回音的笑声也同时消散。

茫茫薄雾中，del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对方便猝不及防地朝她猛冲过来，迅捷地伸一只手臂扼住她的颈项，避无可避。

“……harry？”

在看到面前这双满布着血丝的、无比熟稔却又着敌意的琥珀眸之后，她艰难地如是开反问，即使她早猜到是他。

毕竟在过去的每一个梦里，这个决意要将她杀掉的角都是他，无其右。

她以双手扶住男友的小臂，妄图挣脱开他的束缚。但与从前那些梦境如一辙的是，她的奋力挣扎反而促使着他不遗余力地加大手上的力——harry掐在她颈间的那只手更了些，顺势将她的整都举到了半空中。

“……你凭什么，”他偏了偏，饶有兴致地半挑着眉仰视着她，似乎正在恣意欣赏她可笑的无谓反抗，或者因过度缺乏氧气而充血的双，声线喑哑，“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杀了你？”

delih的视线彻底模糊，前失去理智的男友的面目只剩一个大致廓。她的咙里已然发不哪怕一声呜咽，双臂也因呼困难而无力地垂了去。

“我恨你。”

在因濒临窒息边缘而失去一切官能力之前，她勉听到他这十分简短的由衷自白——他的语气很难言喻，不屑一顾却又厌恶至极。

果然，无论过程如何改变、怎样曲折，每个噩梦都一定会以这样的结局圆满收尾，简直就像是…某既定结尾的剧本一般毫无悬念。

“……del？你能听到我吗？del？”

很久之前隐没在耳边的呼唤再次响起，del循着声音第无数次尝试睁开酸沉的双，竟意外地没有以失败告终。

白织灯的光线刺痛了她刚刚“重获新生”的双目，不禁抬起手臂遮了遮那灯光，却于无意间牵扯到了手背的静脉留置针，引得侧人赶忙起住她的小臂。

“别动，还需要一会儿，”harry站在床侧，低着专着地观察着她的脸，灯光映衬和明显的休息不足令他的窝看起来有些凹陷，“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几小时前医生说你的状况已经稳定，很快就会醒过来，可是……”

老实说，梦境与现实的无切换令她还没有从方才的场景里完全脱离来。在对四周行简短环顾、确认自己正病房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他并不是几分钟前那个决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他。

“……可是你刚才一直在哭，”垂着兀自凝视良久，男友终于安心些许，如释重负般坐回到床边的椅上。而后抬手以指端柔缓地拭去她尚且挂在角颊侧的残泪，疼惜真真切切地写在里，几乎呢喃着补充，“在喊我的名字。”

发的咙令delih的声音过分沙哑低沉，嘴也因涩而只能小幅度地张开，以致她的解释甚至快要被旁各仪发的声响盖过：“我没事，那只是……”

“是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