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疲惫不堪，delih这一夜仍然睡得不甚安稳，及至天微亮时才梦乡——但梦境却比现实更令人窒息，harry写的那些目惊心的文字、科学家极度冷静的神，以及黑暗中散发着诡异微光的氚元素都如幻灯片般循环往复地在她脑海里闪回。

惊恐地睁开双时，墙上挂钟显示当前时间已近上午十钟。del不由得叹了气，实在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日夜颠倒的作息。

她猜，此刻那场万众瞩目的实验应该已经开始了。但她自己说不清楚为什么，心中总因此而萦绕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bernard几天前就曾提起过他今天要门一趟，所以此刻宅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于是洗漱过后便索离开房间，靠在大厅半开的窗前读着手里的书，试图用初秋时分新鲜的空气和凉的微风让自己平静来。但没来由的忧虑却仍在心底里恣意生，直到她再也看不去一个字。

宽阔且空的大厅里，秒针动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也使del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愈发烈。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或许能看到现场状况的东西——是的，那台电视机。

而小心翼翼遥控上的开关键时，果然所见所闻令她脊背发凉：

“……于今日在本市曼哈顿区行实验，并在稍早前发生重大事故，导致一死多伤，原因尚不明确，当前记者还未在现场找到该项目总监harryosborn的影。但有目击者声称，在一切失控后，蜘蛛侠突然现在现场试图中止实验。值得注意的是，此前这位城市英雄曾卷noranosborn被谋杀一案中……”

主持人沉着镇定的语气并没有为这些可怖的描述起到缓和作用，delih怔怔地站在原地，只到心脏随着屏幕里对方说的一字一句而猛烈地收缩着。

她甚至费了好一会儿去确信自己此刻并非是在梦中，一时间本无法相信自己所担心的一切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成为现实，并且严重程度早已超脱了她的想象……

画面很快便切到混的事故现场，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的笛声与纷嘈杂的人声作为背景音。一个灰尘满面的中年男站在镜前接受采访，后建筑的大门仍然不断向外冒着烟：

“……这实在太可怕了！我敢保证，如果octavi刚刚再多用一滴氚元素，整个纽约都会被他毁掉！”

而如果没有认错的话，del记得前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昨晚还在宴会上同harry相谈甚，并对此次项目大加称赞。

等等，刚刚似乎提到“并没有在现场看到harry的影”，这样的消息不免让delih的焦虑更添几分。她匆忙跑回房间连续给他的号码拨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她坐在床边握着手机，在拨第六通电话时猛然意识到一个疑——蜘蛛侠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准时地现呢？

del分明清晰地记得，昨晚的宴会上有人提起过，实验现场的观众应该只包括otto研究团队的成员，osrp的科研人员、项目合作伙伴以及仅有的几位应邀参加的记者。所以，他本没理由那么及时地现在那里。

除非，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思绪至此，车驶院落里的声音骤然间打断了delih更加的推论。她不假思索地飞奔楼，果然见harry正低着如失魂落魄般从门步大厅。

“……harry，”她匆匆跑最后几级台阶，而后放慢脚步近至他前，反复地上打量着他的周以检查对方是否受伤，同时试探地轻声发问，“你还好吗？”

harry驻足停脚步，却照旧以沉默回应她的问题。只戚然地垂着眉目、圈泛红，原本熨妥帖的西装外上满是灰尘。

del又朝他走近几步，正待再问他是否有哪里受伤时，对方却自言自语般沉着开，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一切都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便如被刺痛般了眉心，却仍然固执地低垂着眸。

delih恻然地望着他此刻怊怅若失的神，只到自心底里泛起一阵酸楚。于是意识地再向前迈了几步，缓缓伸双臂环住他的腰，侧过将脸颊轻贴在他起伏的，妄图以此给对方一些力所能及的藉。

harry只如雕塑般站在原地，默默承受着这个在严格意义上本说不上是拥抱的“拥抱”，并没有对此任何回应。但有那么几秒，衣间发的不易察觉的窸窣声还是暴了他的行迹——他曾试图抬起胳膊也拥住她的，但停留在半空中犹豫片刻后，终究又暗自落回了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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