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的草丛中，黑衣隐现，初晴的光，刀光剑影闪过。

席云素手中捧着是她的字迹的祭词，略显落寞和忧伤。

“这是自然，周嬷嬷大了母妃，又从小照顾本公主，疼本公主跟疼亲孙女一样，周嬷嬷没有后人，本公主就是她的后人，岂能不年年来祭奠。”

古之上，云素公主的车辇稳当前行。

从阑风院逃走一般地来后，聂怀嵘没有回安化大营，而是留在了府里。

他知她要说什么，他不会给她机会的，在他没有理清楚之前。

嫁了他，好像是她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什么报应，什么苦难，都应到她上来了，她想躲都躲不及，想避都避不了。

＊

车辇继续前行，至以岔路时，有香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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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错，这两次事有因，并非有意冒犯殿。”

“殿，臣还有公务要办，先行离开。”

她眨了眨，想要挡住中的意，聂怀嵘他有什么委屈的，她受了苦，受了罪，还被人非议，她才是最该委屈的人。

经浴血奋战十日，靠着啃草糊生存之时，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为何，区区几个梦，就让他摇摆不定了。

三言两语后，山路只闻鸟鸣啭啭。

好几坛酒喝尽，醉意尚无，睡意悄然而至，梦境不期而来。

席云素拍开了聂怀嵘的手，他是什么病，最近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

聂家世代均为武将，军功赫赫，加上聂怀嵘又如此，名声这东西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良久的寂静，浮躁声起。

不和席云素相，解不开心里的结，他不愿意，跟席云素相，她必定会闹着要和离，他也不愿意。

绿杨芳草，细雨过后，沙路净无泥。

华致的车辇，王嬷嬷叹着：“殿有心了，记着周嬷嬷的忌日，年年前来祭拜。”

“云素公主当真从此经过？”

＊

他迫切地想得到答案，然而他自己却不知答案是什么。

黑夜已临，聂怀嵘没了睡意，他是退两难了。

第二十五章

席云素仰看着聂怀嵘，他在疑惑，她亦然，重生后，她见到了很多上一世没有见过的聂怀嵘的神，见得越多，她就觉得她跟聂怀嵘之间的隔阂越大。

“歉？本公主看你是威胁吧，你送来的那几个护卫，你自己领回去，他们的俸禄是本公主的，本公主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人，护卫之事，也不劳聂大将军费心了，禁卫军很快会调不少人来护卫本公主安全，绝不会再让某人未经通传，随意闯到本公主跟前来。”

聂怀嵘试图解释，他能说的理由也就事有因了，其他的，他自己也不明白，明知不妥，怒火攻心就了，怒从何来，火从何来，他解释不清楚，所以才会急切地想要梦，清楚原因。

桃尾的红，聂怀嵘心更了，他着席云素的，抬起她的小脸，宽厚且带着温意的手指轻轻去她角泪珠，闷声说：“你的泪，因我而起，我跟你歉，殿有不满，可以提，臣尽量改，但是养面首，臣绝对不让会殿这事的，殿若有想杀之人，倒是可以养养看。”

她真没想到，聂怀嵘还有会跟踪她的一天，她都有怀念前世那个无论她了什么都严肃着一张脸的聂怀嵘了，至少没有前这个烦人。

彷徨之际，韩叔郓又在安化大营里，他无人可诉说，唯与酒为伴，与月同饮。

作者有话说：

“为何不答？”

“你们国公府的名声是累世积存来的，你又是兴京百姓中的大英雄，像我这样骄纵的公主殿，本破坏不了的，反而你们国公府了事，大家都会把错怪到本公主上来的，你大可放心，就算本公主真养了面首，国公府不仅名声不会受损，还会受百姓们的宽和同，被人唾骂嫌弃的，只会是本公主一人。”

她已经开始明白了，她不了解前世的聂怀嵘，也不了解这一世的他，无论用多久时间，她可能都跟聂怀嵘都没有任何的默契，这场不合适、不相的婚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

他不懂，不懂席云素，也开始不懂他自己了。

“别多话，上的命令不会错，每年她都从此过。”

＊＊梦始＊＊

席云素的话未说完，聂怀嵘一通抢先，在她来不及继续说去时，他已经快步离开了。

席云素不接受没有诚意的歉，嘲讽：“歉的目的是为了改正，你若没有要改的意思，就不用歉来膈应人了，冒犯之，本公主也不想忍了，脆这样，不什么半年了，现在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