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田想把照片撤来，但没有找到方法，又觉得没有清晰正脸照就随它去了。把app删掉之后，她笑自己一时间鬼迷心窍，又有新奇在里面。

等到了第二天，她八钟起床，十钟左右李睿发消息，说自己到了她家，让她帮他刷一电梯。何田见了李睿，问怎么过来了。李睿笑了笑，说中午想过来吃饭，午再一起去自己那边。

周湘绣中午在单位吃，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田问李睿想吃什么，李睿说了手撕和芦笋炒，主要还是何田的味。

饭的时候，她和李睿搭话，两个人说实习，再说一些其他琐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她撕熟透了的条，放到凉里，手掌冰冰凉，指尖有些，真是冰火两重天。李睿的表现像是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何田被他一带，现在也觉得昨天的事没什么可别扭的。

李睿帮何田备好菜之后，一直坐在餐桌上。他们两个人隔着半磨砂推拉门，预防开火油烟留的满屋散不去，只留一条小。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对坐。

三菜糙米饭，一手撕，一柿炒，还有一个青菜。李睿夹起一筷，饭菜日常，味也没什么彩，甚至有些寡淡。他知何田菜不放油盐，自己味也偏清淡，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吃饭时候都不讲话，饭桌上很安静。李睿吃到七分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童年时候，父母偶尔回一次家，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两个对坐，也像是这样安静，那个时候他大概是什么样的心，他记忆已经模糊了。

李睿和父母关系并不密，他小时候也受了些苦。这并不意味大之后况好转，只是他已经放弃再让这些不必要的绪伤害自己。他最开始会恨，为什么他母亲会那么冷漠地离开。哪怕他父亲只把家当旅馆也好，他至少可以拥有妈妈。他至少可以只是经历另外一个人的痛苦，而不是在彷徨中承受双重打击。何田至少曾经有过家，他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平行线行粘合留的残损的胶。

你怎么了。何田在对面问他。

他摇摇，饭菜很好吃。

何田笑来，她一笑，右侧脸就有一个浅浅的窝，我吃饱了，先去换衣服，你一会儿洗碗。说完她就屋。

李睿洗碗的时候，听到了何田趿着拖鞋的声音。他背对着何田，看不到，因此听觉更发达。他突然有了一阵实的幸福。洗碗时候贴着手的胶手，柠檬味儿的洗洁，趿趿拉拉的声音，所有琐碎的一切充盈在他心里。然而，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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