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分开过，也以为一辈不会分开。直到死亡，直到神明谱系图上属于祂的名字永远黯淡去。

曾经以为无所不能的神明，接受了他们的召唤，陪他们上战场，然后，永远离开了。

“如果……如果能让神明大人回来，我、我什么都可以。”

一个发白、半边脸被火焰灼伤的神使嘶哑着声音开。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唤神不是被制剥离，而是为了保护他主动消散的，他以为祂回到了神界，却在神明谱系图上看到了祂黯淡来的名字。

“祂救了我好多次，常常不得不契约空间修养，祂说神明没有人类那么怕痛……我觉得祂在说谎，我要把祂救过来当面质问……”

另一位脸颊和手背有着弹燎痕的年轻神使怔愣着自言自语，眶逐渐泛红，意识想要召唤唤神，却记起对方最后一次和他开玩笑，说这次有不好的预，不太想去。

祂经常开这玩笑，但也从来没有真的不去，这次也一样，但结果，祂真的没回来。

“我本来就是被祂从池里捞上来的，我的命是祂给的，报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一个纹着黑怪兽纹的酷帅少女嚼着香糖，睛里带着一凶狠的郁，神的决然从到尾就没有动摇过。

或真或假、或刻或浅薄的信仰之力飘向言倾，与之前的灼和轻盈不同，这一次的力量，细小而厚重，每一份力量都让人受到沉重。

言倾原以为这份力量至多只能占到死亡唤神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唤神厚，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不是一个世界的神明付。

但实际上，他收到的信仰之力，远远超过了一半之数，这说明，大分的神使，并没有将唤神的帮助视作理所当然，而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对方活去。

言倾微微笑了一。

这样的话，他需要倒贴的分就少得多了，唔、或许还能剩一儿？

喀什星。

“信仰之力……”三位主神和一众新神都受到了地面上逐渐浮起的纯粹力量，不由得闭目受。

“言倾大人究竟想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信仰？”言倾取代父神后，众人立即有了应，即便是小女，也不得不在言倾后面加了一个敬语。

“这玩意儿我至今不知怎么用……”奥丁咂了咂嘴，他虽然也经常收到这些，但除了泡温泉之外，好像没什么用？

“大人在给世界树注力量……”明幽和月玄照受得比较清楚，当即惊讶地说。

其他几人也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唯有太神，依然微微闭着睛，似乎在受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陡然睁开睛，炽烈金光自他中一闪而过，轻声：“够了……”

“什么够了？”十七离得比较近，听到了太神的自语，不由得问。

太神没有回答他。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回答。

因为本就因言倾继承父神神位而银光大盛的碧树，再度现了奇异的景象。

白的丝状朵在芽上缓缓绽开，细轻盈舒展开来，金的在夜中越发丽，被风得微微摇曳。

世界树，开了。

“快看，那里面……那里面是有小人吗？”

有尖的人捕捉到了金心中若隐若现的指甲大小的细小人影，它垂首抱着双膝，静静酣睡在中央，仿佛等待着一次的绽放。

“我受到了！我受到契约了！”

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犹带哭腔的声音让人不由得侧耳。

众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手忙脚地应，在这棵大的世界树上，捕捉到了唤神微弱的呼。

一年、两年……或许是五年、十年，他们能受到唤神苏醒的期限，或或短，但毫无疑问，神明大人陪伴他们的时间要比这得多。

“仅此一次，万望珍惜。”

言倾冷淡的声音传到所有人脑海中，而在众人怔愣之际，只见天空像被拉开了幕布一样，银白月光代替黑暗照亮了整片天空。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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