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淡蓝半透明光屏依次排开，悬在书房的半空中，每个光屏的页面甚至在不断翻，一条又一条的信息从光屏上掠过。

李栖梧抱臂站在这满墙的光屏前，虽然已经是夜晚，上却还穿着白天任务时的白底金扣战斗服。

书房的白灯光打在他沉凝的侧脸上，信息在黑瞳孔中如海掠过，远没有白日里那嬉笑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近人。

“扣扣”两声，书房门被敲响。

李栖梧眨了眨睛，眸底无随着舒展开来的笑颜一并隐去，扬声：“来。”

阿登从门外走到光屏前。

盯着满墙的信息看了一会儿，一脸受不了地别开视线，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脑袋：“栖梧，怎么样了？看什么了吗？”

李栖梧摇摇，抬首击了靠中间的一块屏幕，放大：“齐霜的生平，这中间……少了一段。”

从生到被抛弃，在K14-253这个连正式名称都没有的编号星球上以捡垃圾为生，养活自己和妹妹，中途认识了一位格恶劣的小女孩，在被多次的抢后，齐霜不但没有心生恶念，甚至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吃的都给了这个小女孩。

后来齐霜成了小女唯一的朋友，只可惜后来小女孩被一位大人抓走，星球上又只剩了齐霜兄妹，这之后不久，齐霜失去了睛，和妹妹一起在一个富商的帮助迁了K14-253星球，因为妹妹的神使份，两人的日渐渐好起来，直到妹妹因军中.功绩被何看中，两人这才一同被控制。

空白的这一段，就是从小女孩离开，到齐霜失去睛这个期间。

小女孩就是小女，在被抓住后，受了不少折磨才从对方手中逃脱，这一段被那个大人隐藏了没什么好说的，倒是齐霜失去睛这一段，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痕迹。

是被人打了还是不小心受伤了？如果被人打了，被谁打的？如果是自己不小心受伤了，总得找医生吧？但K14-253星球上没有任何一个诊所表示接待过一位睛受伤的男人。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队了那么大代价齐霜回来，难就这样一无所获？”阿登不甘心。

李栖梧却是盯着光屏上齐染的一段生平发呆：星历2538年，齐染被人安排一家文化学校，在那里她与小女再度相遇，并且带人孤立小女，使得小女不得不转学。

照李栖梧的推测，小女的被抓和她信任的齐霜脱不了系，齐染作为齐霜的妹妹，对小女不心生愧疚就不错了，竟然还带孤立她？齐染原来是这么一个恶毒透的人吗？

李栖梧盯着那个年份看了很久，又拉来齐霜的生平过了一遍，最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拍了拍阿登的肩膀：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再去看一看齐霜，对了，他不好，你们记得多看着儿。”

李栖梧说着，懒着步了书房，留阿登一个人对着空掉的那一段生平唉声叹气，结果还要去给人家加被。

李栖梧从书房去后，本想立即回屋睡觉，却发现月玄照的房间还亮着灯，想到对方雷打不动的老年作息，颇有些惊奇地敲了敲门：“玄照？你还没睡吗？”

“来吧。”屋里传月玄照的声音。

李栖梧推门去后，看到月玄照又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天空，不由打了个呵欠：“今晚又没有月亮，你这是在看什么？”

李栖梧知月玄照有喜看月亮的病，执着得连心神术都是一闪无比的明月，李栖梧甚至怀疑，这月玄照上辈就是个挂在天上的月亮，要么就是里面的嫦娥，否则怎么天天对月相思。

“我在想问题。”月玄照视线落在窗外的星空上。

“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怕他。”月玄照皱眉。

李栖梧“噗嗤”一声笑了：“说实话我也好奇的，大人虽然能够复制神术，但他那小神使灵力等级实在太低了，本支撑不了几个神术，你到底在怕什么。”

月玄照又盯着窗外不说话了。

李栖梧算是看来对方只是随应付他两句，真正的原因是不会告诉他的，于是摆摆手：“行了，你继续想原因，我去睡了，明天还得接着审人呢。”

月玄照没回，只嘱咐：“把门带上。”

“服了你了。”李栖梧把门带上，安心去睡觉了。

月玄照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没有月亮的无垠星空，心中再次想起使用神术时看到言倾的一瞬间，心底划过的一丝绪。

月玄照将它定义为“怕”。

然而事实上，比起“怕”，更像是拒绝靠近，仿佛一旦靠近那个人，就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发生。

像宿命一样，不可逆转，不可……违抗。

“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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