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还是尽量要君后自己用力，否则一会儿生产的时候，他会无法使用正确的力。”

卫璟剥完了瓜，团在掌心里，走到卫楚跟前，尽数喂到了他的中，然后对浮公主说：“是啊姑母，还是听医的吧，毕竟楚楚的质要特殊些。”

浮公主明白女与哥儿的不同，于是，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卫楚的手，叮嘱：“楚楚，慢一啊，姑母在后擎着你，你不要怕。”

卫楚滋滋地咀嚼着中的瓜，心中满是底气十足的安全。

浮公主被自家侄儿中那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所染，忍不住站在一侧，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地缓缓前行。

虽然她也经历过生产，但是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连杨安茹如今都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故而浮公主多多少少地都忘了许多当年生孩之前，自己都了什么，更何况，那时候细心贴如杨赫，也并未像卫璟这般无时无刻地陪在她边。

想起那个令自己伤心不已的男人，浮公主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瞧见卫楚疼痛却满足的傻样儿，才重新扬起嘴角。

被卫璟用尽了各方法忽悠着走路的卫楚，定而缓慢地绕着寝殿的桌案和架走了几十个小圈，终于在准备哀怨地开始耍赖之前，得到了夏医的解救。

“差不多了，请君后躺回到床榻上吧，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夏医恭敬地朝卫楚施了一礼。

卫楚顿时张地咽了，回过茫然地看向卫璟，神无助：“……我……阿璟，我要开始生了？”

重新躺回到榻上的动作，让卫楚瞬间回忆起了之前阵痛骤起时的觉，手上越发失了力气。

“没事的楚楚，再忍一忍，我陪着你，你痛得厉害了就打我，朝脸打。”

卫璟俯给他盖好被，柔声安着榻上六神无主的卫楚。

卫楚地攥着榻边的枕一角，冷汗涔涔的手愣是将厚实的布料握得了一片，细瘦的手指颤抖着，明明用了很大的劲，却仍旧像是一气力都没有使来一样。

卫璟已然是哭了一通，直接用龙袍的袖蹭掉泪，眶通红地盯着榻上几近昏迷的卫楚，一言不发。

许是实在疼得受不住了，卫楚气若游丝地骂了他一句：“都是因为你，我才要受……唔，这苦……”

卫璟的泪噼里啪啦地掉，声音沙哑，“都怪我，楚楚，我们就生这一个，再也不要了，都怪我，我一直陪着你……”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夏医从旁打断的声音：“还请陛先离开寝殿。”

“那怎么行？楚楚会害怕的。”卫璟一把攥住卫楚的手，直接半跪在床榻边的矮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压在枕上的苍白脸颊。

夏医瞅着卫璟不停地哆嗦着的手指，有些尴尬，略微施了一礼，轻声：“呃，陛，您……看上去似乎比君后还要……恐惧，继续待在这里，恐怕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就差没说“你在这里我不好发挥”了。

卫璟：“……可是，可是朕实在是担心……”

卫楚勉力握了一卫璟的手掌，虚弱地安他：“……无事，一会儿就好了，阿璟。”

“走吧阿璟，我们早些去，也好让楚楚早些脱离痛苦。”浮公主拉起卫璟，用手帕给卫楚了汗，又偏避开视线，心疼地掉泪。

卫璟一步两回地跟着姑母离开了寝殿。

屋中多余的医也被夏医一同赶了来，站在卫璟的后，个个都像是没了呼一样安静，生怕他一个不兴，就戏命大人腰间的那柄重剑将他们的脑袋削了去。

似是卫璟门之后，便不用再顾忌他担心自己，卫楚不再压抑，低声痛呼了起来：“……真的，好疼啊……我好疼……”

“君后，使力，使力啊。”夏医额间的汗不比卫楚少，卫楚每喊一声，他就多提心吊胆一分，生怕会什么闪失。

寅时过半，天开始放亮。

卫璟依旧握着两只拳站在窗前，透过微小的隙朝里面看，泪一遍又一遍地模糊着视线，屡屡被他负气般地用粝的指腹蹭去，然后继续朝殿望去。

突然，夏医的脸变得苍白起来，床榻上的卫楚也倏地没了动静，连微弱的哽咽都难以听得真切。

卫璟的心弦猛地绷。

还没等他开，夏医便已经狼狈不堪地从里面跑了来，直接跪在了地上：“陛，君后的产实在太过窄|小，可能，可能无法顺利诞皇嗣，若是……若是……”

他不敢说那几个恐会怒龙颜的字，索过，继续问：“到了那个时候……保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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