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营中一众二十的副统领皆是戏命的徒弟，他们这一批的死士年纪稍轻，自然没有资格接受戏命的教导，之所以给卫楚留了刻记忆，也只是当时在营中远远看过一次戏命置犯戒死士的血腥画面。

卫楚自镇定，状作毫不在意的样，淡淡垂睫，朝床榻上的卫璟看去。

“你五哥我需要安静地养病，”卫璟对杨安茹了逐客令，“两个人你都看到了，还在这里待着什么？等我留你吃晚饭吗？”

整个镇南侯府上，只有卫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杨安茹讲话。

“走便走嘛，那么凶什么？！臭五哥，我再也不来看你了！”杨安茹气愤。

近距离地观赏着这对兄妹斗嘴的好戏，卫楚的底也浮上了些许笑意。

“这是我此番去烨城给你带回来的，是好东西，健的，省着吃！算是给你补上的新婚礼了！”

小姑娘虽然面上生气，但仍是将怀中的瓷瓶掏了来，刚要递给卫璟，却又想起他方才对自己的态度，于是刻意朝他丢了过去，非要砸在卫璟的手上才肯满意。

“嘶！”

卫璟吃痛地坐起来，作势要朝着杨安茹所在的方向追上去打她，哄得小丫咯咯直笑，一溜烟儿地跑了去。

“世，我先去东厢房中收拾一。”卫楚拎着他收拾完的小小包袱，轻声对躺在床榻上的卫璟说。

话虽如此，但卫楚明白，如非必要，他和卫璟今日不会轻易再见面了，甚至几日不见也是可能的。

毕竟公主殿同他商量的时候曾说过，为了保证卫璟的健康，两人务必要至少相隔一天才能同房。

“既是母亲的吩咐，”卫璟的手置于被面，他不动声地挲了一方才碰到卫楚某的指尖，缓声，“那暂时便要委屈阿慈了。”

卫楚视线低垂着，看不他中的绪，声音却仍是温和：“世要好生将养，莫要忧思郁结，恐对心健康不利。”

“要不……”

险说的“留”生生卡在了卫璟的嘴边，变成了另一句，“要不你将我这床被拿去，很厚实，夜里不会觉得冷。”

卫楚意识要摇拒绝，又想起卫璟的睛看不见，便轻声回：“不会冷，母亲命人搬来了好多被褥，又柔，又和。”

卫璟不知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可就是不想放前人了这间屋。

不知怎的，之前在同一间屋里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话想要对卫楚说，可此时面临着要分开一晚的境况，卫璟却无端生了些异样的绪。

“东厢房那边的路要崎岖些，你走路的时候要仔细着，莫要摔倒在冰雪上。”卫璟绞尽脑地想要给卫楚待一些可以用得上的经验，以此来显示自己说的并不是废话。

床侧的戏命听得一脸迷惑。

要说这府中此时唯一算得上崎岖的事，便是世爷的心了。

本以为世妃会十分不耐烦地对卫璟的话敷衍了事，没想到人家竟温顺地应了来，还加倍关心了回来：“多谢世提醒，世即便在卧房中也要多加小心，这床榻的边沿实在锋利，切莫磕伤了手。”

戏命：“……”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好半天的车轱辘话，最终卫璟才在卫楚无意间攥疼了伤的细微表中，方是算不得心甘愿地终止了这毫无意义的谈话。

房门被侍女从外面轻声关好后，戏命这才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对卫璟说：“世妃的轻功甚好。”

戏命作为死士营与影卫营的统领，平日里向来是十分挑人武功的派，想从他的中听到称赞，那更是想都别想。

此番听见他夸奖卫楚的轻功，卫璟难免有些诧异。

“哟，这是太打西边儿来了，”他自己都没被戏命夸过几句，便忍不住想要揶揄两句，“戏命大人也会夸人了？”

“实话实说而已。”

戏命的脸上没什么表，倒像是真的在阐述事实。

卫璟皱了皱眉。

***

卫楚不习惯边有人伺候，因此在这次回门过后，他索将云鸯也留在了那里，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镇南侯府。

东厢房的光线不错，卫楚在屋中搬搬挪挪了一午，终于将新卧房布置成自己理想中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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