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碰了碰颊边那片一时间显得颇为陌生的肤，困惑地问：“……这是何？”

“这只是开始呢，开脸是要将三小脸上的细小发尽数刮去，这样才会让铅粉更好地贴合在肤上，妆效才会越发地漂亮。”

大婚之日在京中人的议论声中如约而至。

行吧，为了卫璟，他都可以忍。

穿耳？

卫楚的肤原本就白皙，因此无需去涂抹太多的铅粉，从而也省了不少时间。

卫楚原想着，只要能回侯府，便由着她们折腾自己，总不会比挨刀更难受。

“穿耳便是用铅条夹着耳垂反复挲……”正帮卫楚贴额间钿的侍女为难地解释，“可现已没时间去用铅条慢慢磨蹭了……”

如今却有人惦记着让他给人发赏钱，卫楚不禁在袖中蜷了蜷手指。

……

卫楚险些当场从凳上了起来：“！！！”

突然，落玥惊声：“怎的忙活了这么多天，竟忘了给三小穿耳！这耳坠该如何得上去？”

他被达奚夫人吩咐着在教养嬷嬷的指导，学会了该如何向公主殿和镇南侯回话。

“就你会说，这是想朝三小讨些赏钱不成？”落玥从旁调笑。

***

一想到过会儿穿上喜服后，会被轿夫们送去的地方，卫楚的心便抑制不住地有些加速。

可是直到那妇人将缠着铜钱儿的棉线挨到他的脸上——

除此之外，卫楚又慢慢掌握了些达奚慈平日里得颇为熟练的技能，总算是让达奚夫人彻底放宽了心，撤掉了吩咐在北瑜国境各大城池门蹲守达奚慈踪迹的人手。

卫楚脸上的痛苦不断，全福妇人的嘴不停。

“三小！”

听到被讨要赏钱，卫楚忍不住地有些张起来。

因此即便是为他开脸的全福妇人放了手中的角梳，回转过，从桌上的托盘里拿了两棉线的时候，卫楚都还是这样想。

忠勇侯府中得知达奚慈逃婚的人原本就少之又少，如今卫楚又聪慧地将达奚慈的表习惯学了个八|九成，就连云鸯有时都会忘记，面前的少年并不是从前的三小一事。

卫楚老老实实地坐在铜镜前，任凭一群人围在他边，一会儿给他梳发，一会儿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嚷半天。

“而且呀，老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是这京中最为年的全福之人，所以啊，老定会将福气带给三小和世爷的。”

他原本就是个无的穷死士，之前被陈家从镇南侯府中带来的时候，更是连自己藏钱的狗都没来得及翻，便被一路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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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意识想到了死士营中的刑罚，被落玥轻轻地住耳垂搓后，才回过神来，问：“如何穿耳？”

在忠勇侯府住了大半个月，得到一众人心呵护的卫楚很快便痊愈了。

平日里，就算世盲，看不见卫楚，但是卫楚难免要面对公主殿和镇南侯，若是不谨慎，难免会被他们瞧些许端倪。

等待的时间太久，让卫楚觉得，就算是意识到自己夙愿成真了之后，他竟也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这是真的。

“三小果然是英姿飒，女中英豪，眉宇的形状生得让老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实在没儿手。”

境。”

“三小且忍一忍，开脸是会有些痛，但这也是为了三小与世爷的福泽，很快便好了。”

他哪里有钱给她们。

“喏，三小赏的，”云鸯见卫楚一脸难，忙自掏荷包替他壮了脸面，“快些为三小上妆吧，若是误了及时，别说夫人了，便是公主殿都饶不了你们。”

“结束了吗？”

边有些聒噪的谈声仍是不止。

言外之意似是要自己动手。

他的耐心算不上好，但今日却例外。

卫楚极为缓慢地倒了凉气，认命地闭上睛。

……

卫楚以为只刮一，疼过了之后也就不会再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