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地询问：“刚从母亲那边过来？”

说完，还没等戏命作回答，他又对床前等着伺候的侍女们吩咐：“你们先去吧。”

戏命侧避开端着茶壶茶杯离开卧房的侍女，回答：“是，公主殿让我来照看小主人。”

他话音刚落，最后一个去的侍女也刚好将卧房门关好。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井然有序地离开后，卫璟才缓缓舒了气，懒洋洋地躺回到枕上，等待着戏命必然如影随形的调侃。

“待到事成后，我看你倒应当去戏班那台。”

戏命的份虽是护主的影卫，可也是教授卫璟武功的师父，两人在多年的相中，早已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因而与卫璟谈时，戏命便不会那般拘泥于主仆之间的礼节，甚至被浮公主特意吩咐过，无需称呼卫璟为世，亦不可自称为卫璟的属。

卫璟顺手丢给戏命一个饱满的苹果，待戏命稳稳接住后，又自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戏命功厚，耳力非凡，百尺之外的动静于他而言，不过与寻常人听闻前事般清晰，故而在保证清沐阁周围没有不该存在的人后，戏命便开启了陪聊模式。

“小主人今日还要给达奚小送礼过去吗？今日打算送什么，方天戟还是星锤？”

戏命清楚卫璟送礼的真正意图，可如今见达奚夫人无论对卫璟的法，还是对卫璟这个人，似乎都非常满意，所以在得知那些名名剑回不来之后，语气便带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卫璟散漫地耸耸肩，故意顺着戏命的话，笑着拿起了腔调：“也不能送的那么频繁，不然会显得本世像个只知讨好的痴人。”

“小主人未免太谦虚了，你已经将自己的痴人形象牢牢稳固在这京中每一个百姓的心中了。”

卫璟笑着略过戏命的玩笑，想起了自己的正经事。

“那死士呢，可寻到了？”

戏命摇摇：“未曾寻到，并且也寻不到了。”

死士营中素来有着森严的秩序，每个死士都有自己的编号，平日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便是晚归半个时辰被统领发现，都会遭受责罚并记录在册，又怎会发生寻不到人的况。

因此卫璟不禁有些奇怪：“为何？”

“营里的死士，今日不光是被达奚夫人带走了几个……”戏命微微皱眉，似是对接来要说的事到十分不满，“我去死士营查人的时候，发现算上达奚夫人带走的三个，这段时间以来，死士营里已经共计被带走了十五人。”

“怎会如此？”

戏命一向将死士们生杀予夺的权利死死掌握在手中，在他的严谨看之，如何会发生丢失死士这荒唐的事。

“除了我，有权利决定死士去向的人，除去公主殿之外……”

戏命拿起盆边搭着的布巾，顺手开始拭仍挂着些血迹的刀刃，继续说，“便只剩侯爷了。”

“姑父带走那么多死士什么？”

卫璟将这话问的同时，心中便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他听见过人们讨论侯府中的死士，也从他们的谈中得知，京中无论商贾还是权贵，都十分红于镇南侯府中的这群保人命的暗桩。

可即便他们愿意价黄金万两来换取平安，镇南侯府也不肯松动半分。

但他们不知的是，如今的镇南侯杨赫已非当年那个两袖清风的状元郎，多年来浸在鱼龙混杂的朝堂之中，他自然难以独善其。

在面对极致的诱惑时，没有人能够到当机立断地拒绝，镇南侯也不例外。

若不是永朔帝念及他功勋卓著，睁一只闭一只地理他的贪贿之事，整座镇南侯府怕是已经被血洗多次了。

“虽然在侯府中，死士的法大多不及影卫，可若是将他们带去，放在寻常人的边，莫说是影卫份，便是前锋将军也得。”

戏命知训练一名合格的死士有多艰辛，让他一时间接受这程度的损失，属实有些困难。

“死士只能有一主，那些被带走的死士，早已被消去了所有痕迹，被带去之后，这些获得新主的死士完全可以胜任影卫之职，怕是费尽周折，也难以将他们寻回了。”

卫璟突然有些失望地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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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常年隐匿在黑暗中，与夜为伴，此时突然站在太底，难免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站在廊，半张脸被藏了影里，他微微移开视线，避免与光照过来的方向发生汇。

日光落在卫楚低垂的睫上，在睑投赏心悦目的形状，柔和的光影被他的鼻梁切割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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