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这个老狐狸是个好人，裴晟不信，“柳相有那么好心，就算我岳母人心善治好了尊夫人的病，柳相应该也不会拼着一家老小的命把这么颗大雷放到自己边。”

是雷还是福现在可真不好说，这个世上，要说最了解皇上的，第一就是仕喜，第二可能就是他了，不过这些话他只能自己心里想想，皇上最忌讳别人猜他的心思。

李若絮在皇上心里绝对是那独一无二的白月光，就现在在大狱里的那位只当了几天的淑贵妃，皇上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放心不，让他找了又找，不就是她眉间与李若絮有几分相似，李若絮不在了，他只能在活人上找寄托。年纪越大，越能想起从前，怀念和忏悔也会与日俱增。

他仔细看了看柳筠那张脸，也合该她会，四分像李若絮，六分像嘉德公主。

嘉德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当年为了救皇上落而死，那是皇上心里最亲最敬重的人。

皇上刚才只是急火攻心，被气糊涂了，等他醒来，脑清楚了，柳筠的地位怕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柳筠是男儿，说不定这天将来都得是她的。

所以这怎么会是颗雷。

柳见是当年把李若絮藏在家里确实是一念之差，他每一天都在后悔，把人去是死，他把人悄无声息地死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了，他也是死而且可能是死全家，谋害皇家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当皇上拿着一副画像让他开始找那个民间女的时候，他才从这件事上看到一线生机，皇上心里放不李若絮，越是得不到心里越放不，有了李若絮那封信，再有柳筠这张脸，皇上不但不会杀他，升官不升官无所谓了，反正他都到一朝相国了，但是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

柳见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柳筠的脸，睛笑成了一条，裴晟把柳筠拉到自己后，“柳相大人，是失心疯了么？”

柳见是啧了一声，他本来觉得裴牧就够讨厌的了，裴牧的儿更是让人喜不起来，没事那么好看什么，话都不会说一句，就冲婉婉还叫我一声父亲，她现在还姓柳的份上，我就还是你岳丈大人，有说岳丈大人得失心疯的女婿么。

而且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皇上面前一直说你们裴家的坏话，一直跟你们裴家对着，你们裴家死得更快。

仕喜站在殿门咳嗽了两声，“皇上醒了，宣世妃过去，皇上有话要问。”

裴晟站起来，“公公，我可否跟着世妃一块儿去。”

仕喜快走两步走到裴晟面前，悄声说，“世爷放心，皇上心已经缓过来了，我瞧着样，不像是问罪的，才会在旁边照看着，不会什么的。”

柳见是眯着睛看着仕喜和裴晟，什么时候仕喜和裴家这么亲了。

柳筠跟着仕喜来到殿，烛火和夜明珠将整个殿烘托得亮如白昼，她跪坐在龙塌旁边低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海棠纹。

寂静无声的空气里，柳筠觉到一灼灼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你叫婉婉？”刚才疾言厉的声音变得苍老无力，一句话说完要三气。

柳筠沉默不语，仕喜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柳筠了算是回答。

“你得很像她，更像你姑母。”宋透过这张肖似的脸，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你几岁的时候，她走的？”

“八岁。”

柳筠并不想和他一起忆往昔，是他给母亲了乌星，是他废去了母亲的武功，是他害死了母亲，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是多么荒谬又可笑的事。

宋想让她抬起来，让他好好看看，可他不敢。这是他和她的女儿，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会有孩，她恨透了他，又怎么会愿意生他的孩。

宋缓了一气，“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你，我会让裴家一封和离书，你回到里来，我再重新为你择一门亲事。”

柳筠抬看向他，“为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肯抬看他，她虽然得像皇多一，但是睛完全随了李若絮，宋被那双睛盯地一窒，逃离般地移开视线，“裴家不上你，父，”他话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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