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决定在绣香之前先把紫芽的嘴给上，这个死丫，都不知怎么哄主开心。

一夜好眠的柳筠，连冷冽的空气都觉得有些清宜人，还有十余天左右就要过年了，青叶这一阵一直在提，除夕是世爷的生辰，这是他们成婚以来的第一个生辰，世妃怎么也要准备一份生辰礼。柳筠倒不发愁生辰礼，她刚来裴家那一阵，无聊到天天绣香，随便拿一个来，都可以当礼。结果将那一堆香翻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绣的都是女儿家用的。

裴晟起，眉皆是笑意，“婉婉准备送你夫君什么生辰礼？”

一，但现在也一时不知该拿哪一句话来化解前的尴尬，他满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好，有些像被母亲着吃的苓膏，的，凉凉的。

片刻后，裴晟，“知了，睡吧。”

圆月升起，睡着的两人在不自觉的靠近。

各自沉浸在自己绪中的两人一时无话，但空气都跟着躁动起来，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同一个想法，今晚的地龙怎么烧得这么，太了。

如果裴晟不知她的手艺到底如何，那这个办法当然极好，但关键是裴晟看过她绣的香，知她到底几斤几两，而且裴晟事儿一贯不留面，如果当着一群人的面，揭她的老底，那她还要不要脸。

第22章

别的她说没说谎他不确定，但她睡觉不像样这句话是真的没有说谎，起初应该是没有放开或者没有睡实过，半梦半醒间还有一些自制，这不像样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偶尔一两次的越线，她的手或者脚会伸到他这边来。

侯府的年节自是闹，人们又是清扫又张灯挂彩，将府中过年的气氛烘托得足足的，院中的红柿树挂满了红的灯笼，夜幕降临的时候，将红烛一一燃，蜡烛透过宣纸散橘黄的光照亮了院，让人想到了好月圆，天地久。

裴晟今日难得没有被那扰人的发醒，他睁开睛的时候，里侧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成一团的锦衾。

柳筠笑得温柔，“只是想到了过往。”在柳府那个小小的院里，过年的时候，母亲也会几盏灯笼，挂在树梢，随着夜风摇曳到天明。

柳筠哭无泪，她这一阵犯懒，实在不想动针线，紫芽在旁边馊主意，“没事儿，小，让青叶给一个，当成小的送给世爷不就好了，青叶的针线活比小要好，绣来的更好看。”

黑暗中放大了彼此的呼，很明显都没有睡着的两人直地躺着，在彼此的呼错中，又不约而同的翻，一个朝里，一个朝外。月光透过窗棂洒来，留一地清辉，裴晟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更显低沉暗哑，“婉婉的娘对婉婉一定很好。”

柳筠急急地回了屋，将一地的月华和满树的烛光留给了他。

裴晟轻咳一声起，“夫人先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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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玉姿，双手作揖，微微一服，夜风拂动，青袍缠卷在柳筠的浅青底裙上。这样的他，这样的氛围，又让她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若有似无的吻，他大氅上的甘松香在鼻尖萦绕，柳筠后退一步，有些手足无措，“那婉婉也提前祝世爷生辰快乐，事事如得意风。”

“既是生辰礼，自是要等到明日生辰才能知晓，外面太冷了，我先回屋了。”

裴晟看她望着树梢一动不动，她今日穿的是黛青的裙，凌云髻梳得松松散散，一缕青丝垂在耳边，在烛光的晖映染上了一层柔的迷雾，他放低声音，“夫人喜灯笼？”

柳筠恩了一声，上展纸提笔，也忘了要提自己的条件。

她的声音里低落中透着一眷念，让人无端地挂怀，裴晟解自己的大氅披在她上，“过往总会让人沉溺，来日才让人向往，婉婉平安喜乐，故人才能心安。烨霖在这里借着这烛光，先给婉婉拜个早年，祝婉婉在新的一年里诸事顺遂，如心如意。”

可不送香送什么？她没有送过男礼，柳筠因为这个生辰礼疼了好些天。不过裴晟这些天颇为奇怪，不知是不是因为要过年了心好，还是因为恢复得很好心好，对她时不时的奚落和逗少了，多了些让她颇为不习惯的和颜悦，让她一度怀疑他这些天的药是不是吃错了。

须臾后，柳筠的声音响起来，如涓涓细的泉，顺着空气，到裴晟耳朵里，“娘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柳筠不知他知了什么，但又觉得他那句知了代表了什么，竟觉得心里有些安心，虽然这安心来得丝毫没有理，最后在那声睡吧的余音中，沉缓来，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