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徒媳妇儿，他老人家那是千盼万念，结果念来这么一位媒婆，他能不幽幽么。

他也能理解自家夫人的呆呆。

他师父是一位绝对的男，虽然年纪大了，了胡，但也不能妨碍他是一个老男。不过她这表现的是不是有过了，当初见到自己时，她淡定到不行，他不信在貌这一条上，他一个正当年的比不过一个即将年过半百的混老。

柳筠确实是被裴晟的师父给惊到了，不过不是震惊于貌，这位中年大叔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是风姿清雅，只不过为什么跟她娘画中的那位师父得那么像。自己的记忆难了错，她回去要找找那副画，不知是带过来了，还是留在娘那里。

裴晟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婉婉，过来给师父行礼。”怕她还听不到，他把她拉住拽到前面来，手是冰凉的柔，他心里一动，又立刻松开，手背到后面，遮住自己的异样，但没能逃开他师父的火金睛。

苏正山看着自家徒儿，里充满了鄙夷，不就是拉了一小手吗，至于吗，何况还是一颗资质不佳的白菜，真真是没见过世面。

柳筠没有看师徒两人之间的眉官司，她回过神来，弯腰拜礼，不知是不是跟娘的师父很像的缘故，柳筠看着苏正山，有一难言的亲切。

苏正山受拜受的不是很愿，但这是自家徒儿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再不愿也得认，他在自己怀里摸了又摸，等裴晟快要看不去，想制止他再要摸去的时候，他掏来一块儿缺角的玉佩，“我穷的很，没什么拿的手的见面礼，这是本门的信，你拿着去玩吧。”

裴晟从来不知自家师门还有所谓的门派，那块儿缺角看不颜的玉佩都不知他老人家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过来的。他忍不住拿扇遮了遮，反正丢脸的不是他。

难为他那位世妃还表现地跟收到的是什么珍宝似的，郑重地了谢，宝贝一样收了起来，看来她的演技跟易容平一样超。

苏正山绕到柳筠的面前，仔细盯着她的面容，柳筠不由的后退一步，她被裴晟虚虚地揽在怀里，退无可退，只能任人上左右地打量，苏正山摸着自己胡须故作，“小徒媳儿，你的易容之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只是偶遇过一江湖杂耍艺人，晚辈看着还算有趣，就钱学了过来，没想到反而成了自保的手段。”柳筠面上平静无波，拿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答案，但是心里却不免打鼓，裴晟的师父，绝对不可能是三言两语可以糊过去的平庸之辈。

苏正山，再无其他追问，不过一秒，他的手便搭在了柳筠的腕上，柳筠想要手已经来不及。

“婉婉不要惊慌，师父也略懂医术，让他老人家看看婉婉所中乌星之毒现在到底如何，是否已经伤及肺腑。”裴晟意作安抚，柳筠却心惊胆寒，当初她之所以谎称自己中了乌星之毒，是因为这个世上能诊断乌星的大夫寥寥无几。裴晟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到月絮草，那他这位师父没准就是那寥寥无已的大夫之一。

柳筠已经向裴晟吐得过多，万不可再牵扯竹姨，柳筠一时想不谎言被撞破后的回圆之策，脊背上冒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少顷后，苏正山放开她手腕，脸异常沉重，柳筠的心也跟着一往沉，自己的谎言看来已经被识破。

裴晟看苏正山神是少有的凝重，最近一次如此般神还是诊父亲中乌星之毒的时候，“师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