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接来的时间相当难熬，两个人都心事重重，谁也无心再闲聊。李景肃安抚了司徒晔，待他平静来，便在休息时让程艾到车上去陪伴，自己骑着跟侍卫们走在一起。

这样一来，双方都倍轻松。李景肃向来在士兵中威望极，和亲信侍卫们更是亲如兄弟。司徒晔半躺在车厢里，听着外面传来北茹话的声笑语，不由地到一丝羡慕。

“若我朝能有如此将才，或许不会有永嘉之事……”

他轻声对程艾说，把御医吓得上冒汗：“皇上慎言啊，让人听到了总是不好……”

他笑笑：“这有什么？朕又没说错。若朕是前朝明帝那样的雄才之君，未必不能将如此猛将收麾。前朝不也有呼延比罗这样的异族名将？”

叹一气，又看一车帘外的威武姿，叹：“可惜本朝非前朝，我与前人更是天差地别……”

程艾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并不适合现在这辆车上。尽小皇帝的睛有哭过的痕迹，李景肃叫自己到车上伴驾的脸也不友好，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多余。皇上偷看李景肃的神，本不需要自己来陪伴啊！

直到李景肃无意间回瞥向车，司徒晔犹如惊弓之鸟般瞬间躲开，旁观者程艾才隐约有几分明白——偷看时的神，和两人面对面时，应该是不一样的。

回过神来的司徒晔不自在地整整衣角、拉拉袖，局促不安。程艾不失时机地行了个礼：“臣有话想说，又怕令皇上不悦。”

“你说吧，朕不会怪罪……”

“以臣愚见，若皇上愿意，未必不能将国大将军收麾……”

司徒晔一愣，苦笑：“这话真是说得过了。事到如今，朕哪里还有这样的资本？”

程艾低声：“国大将军对皇上是真心思慕。皇上何不好好利用这份思慕之心？”

“程艾！！”

程艾赶一拜到底：“臣失言，请皇上降罪！”

“呵，降罪又能怎么样？朕边只有你了，即便想责罚，都没人替朕动手。”叹了气，司徒晔又轻声：“你是叫朕学季容那样？”

“臣不敢！！皇上怎么能和燕王一样？再说大将军现在对皇上，也并非从前那样。在臣看来，他是真心后悔先前对皇上的无礼之举。”

“是啊，他确实后悔了，朕看得来。他对朕的好，也是一直想要着力弥补。他若要朕以相报，朕不是不到。可他想要的却是朕的倾心相许……”

程艾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对大将军无意？”

司徒晔惆怅地摇了摇：“朕不知。朕不知怎样才算是对一个人倾心思慕。从小，父皇也好、太傅也好，教给朕的都是修养、治理国家的理，朕只知如何民如。但朕总觉得帝王不需要，专某一人更是容易招致祸患之举。即便以后立后纳妃，朕也决意要对后女一视同仁，不可沉溺女……”

“这个……皇上对自己未免过于严苛了……”

“可惜朕还没有机会择立后妃，就落到今日的地步。”他自嘲地一笑，“从此倒是不必担心沉溺女了……”

程艾偷偷地了额角的汗。他现在秉已经改变许多，从前在朔，他绝不会这么多嘴多，甚至斗胆嘴帝王私事。

他只是心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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