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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全都在颤抖，两条铁箍似的胳膊蓄满了力量，忽然狠狠一拳砸在卧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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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如何回报你这份？他想问，却说不。他直觉这样的问题会伤害到李景肃的心意，也显得相当不合时宜。

“我前的金环……你帮我取来的，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装上的……等我清醒过来，就、就已经那样了……我这，也不知被多少人……”

今夜的丑态毕，让他再次到生不如死的煎熬痛苦。李景肃关切的目光、温的膛、呵护的举止，让他突然定决心不再拖延。是真还是假意，他想要一个答案。

“……至少，我想你应该在了解真相的前提，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维护我。我不希望你有被我蒙骗的觉。”司徒晔小声说。

“对不起……”司徒晔喃喃，“那天你在凉亭里唱的歌，很好听、我很喜……”

“我不觉得！我觉得很好听，我很兴。”李景肃定地握着他的手，“我对你的仰慕之心，不会有丝毫改变，司徒。但你若无法接受，我决不会再勉你。我李景肃对瀚海草原的六方神明和北方冰湖的神女发誓！”

他吓了一，意识地抬看去，惊讶地发现李景肃的角正在缓缓两赤的泪痕。他脱而：“景肃……”

“我回应你，也是不自禁……”司徒晔啜泣着说，“可是我……唱得那么难听、都不成调……”

“我不是没想过死，但是我……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想让人说，永嘉帝司徒晔是被人当作玩至死的。我不想死得那么窝、那么悲惨啊……”

司徒晔怔怔地看着李景肃脸上的血泪：“那我……”

“我要是嫌弃你，一开始就不会把你带回来！”李景肃真的有几分生气，“这些天，我以为你已经很明白了……”

彩是刘辉的心～

看到男人脸上的血泪，他又害怕又担心，忍不住伸手帮他拭：“你的睛……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他听到李景肃的声音，恐怖得像是从地底钻来的恶鬼。

他泣着，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你救了我，我真的很谢你。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现在的我，也……也不再是你曾经心仪的那个司徒晔了。你这几天也看到了，药发作时，我跟娼也没什么区别……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得罪刘辉刘淼他们兄弟。你也没有必要勉把我继续留在边……”

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指尖。他的手被李景肃一把抓住，铜铃般盯着他的眸中透悲伤：“你觉得我听了这些，就会嫌弃你、把你赶去？”

“我会保护你，我也会为你报仇。你自己不是也说，你不甘心吗？那就让我帮你，洗刷这份不甘！你……愿意吗？”

司徒晔被他的反应吓懵了，喃喃：“我不是要你帮我报仇……”

何男人面前态毕，还有谁会真心慕他，对他不离不弃？李景肃会么？

他总是要个明白的。哪怕李景肃真的为此不再愿意保护他，哪怕他的境会再度转变、重坠渊。若能明白自己从此再无人能够求助，总比被人一次次欺骗玩要好。

他知自己之所以还对李景肃抱有一丝期待，多多少少是因为他之前的表白。可是当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被完全揭开摆在他面前，他对自己的那份慕之心还会继续存在吗？

他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把几个月来的遭遇和盘托。只要是他记得的，无论多么不堪、多么痛苦、多么屈辱，他全都说了来。

鬼使神差般，司徒晔了。凝视着李景肃那双毅的睛，他一次到安心。

泪潸然而。李景肃心疼地轻轻吻在他的额角。

“刘辉、刘淼、司徒玮，他们三个始作俑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受过的伤害、吃过的苦，我会全替你讨回来！那些跟着作的，我也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偿命！”

“我李景肃，在你心中仍是不足为信、肤浅低俗的野蛮人？”

只是他不敢看李景肃的脸。整个叙述过程中，他一直无意识地抱着双蜷缩着，低垂着，一次也不敢抬去看倾听者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