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朔转已有十天，司徒晔逐渐习惯了野外行军的节奏。他毕竟是坐在囚车里，不需要费力赶路。李景肃给他那件兔斗篷十分保，足够遮挡风寒。令他煎熬的是心中的屈辱，而非上的辛劳。

但其他俘虏就不同了。北茹军骑兵多，特别是李景肃的锐亲信队，清一都是骑兵。北方游牧民族原本就是靠骑兵起家，步兵反而是中原、兵力增加之后才组建的。他们的步兵因为要与骑兵共同作战，普遍脚程很快。

大军北归，虽说不是急行军的速度，还是让并非军人的昱朝俘虏们苦不堪言。他们每天都要拼尽全力，才能跟上军队的前速度。实在跟不上的人，北茹士兵本不会给与任何同，轻则呵斥，重则殴打。一旦被殴打，本就力不支的人愈发虚弱难当，往往就此倒，再也无法起。几天来，司徒晔已经睁睁看着十来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先后死去，将尸骨留在异乡，横尸路。

而他这个皇帝完全无能为力，什么都不了。

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一步的年迈皇族被肆意殴打的时候、瘦弱的匠人吐血倒地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他每一次都攀着囚车的栅栏大声喊叫试图阻止，换来的只有士兵的无视和暗中的嘲笑。他们没有像以前一样公然嘲他，是因为他们知他每晚都在主帅的帐篷中过夜。这些士兵虽然看不起他，但他们都是李景肃的锐本，个个都对他怀着发自心的敬仰。他们看在李景肃的面上不会对司徒晔怎么样，但也不可能听从他的劝阻。

这就是无能的场，这就是败者的命运。抓住栅栏的双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司徒晔甚至连让死者土为安都不到，只能徒劳地看着，任凭刺骨的北风割在泪的脸上，生疼。

其他人见到他这样的真，也都不忍心再说什么，方淮、腾毅他们还劝他保重龙。众人都是有心无力。的境，谁也帮不了别人、救不了别人，生死全看各人造化。不怎么说，保重才有机会活去。至于活命的机会是如何换来的，倒也不是非要追究。

只有司徒玮冷旁观，认定了司徒晔的表现无非是想博取其他人的同，掩饰已经暗中传播开来的言。

司徒玮并没有因为搭上了刘淼这条船而迫不及待地脱离俘虏营。刘淼本想把他留在边，方便随时乐。司徒玮能看他相当迷恋自己的，但他还是拒绝了。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让别人知自己靠卖勾搭上了敌将，那会给自己带来难以辩解的骂名，得不偿失。忍一忍路上的辛苦，等到了平栾再远图谋，才是明智的法。

何况他也不想这么快就遂了刘淼的意。张弛有度，吊着他的胃，才能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

司徒晔受到的特殊待遇，不仅仅是司徒玮一个人注意到，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觉察，不过是各自理解不同。像方淮和腾毅这类正直的人不会多想，理所当然地认为司徒晔份尊贵，本就应该受到礼遇和优待。

产生质疑的首先是几个皇族。他们认为自己也是皇族，虽说无法要求和九五之尊的皇帝一样的待遇，至少也该给辆车代步，哪怕是囚车。几个本家同族的不满被司徒玮锐觉察，他不失时机地提了几句，几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皇上的优待是靠着委敌将换来的啊……

言在司徒晔并不知的况悄然传播开来，传播的速度非常缓慢，司徒玮并不急于让所有人相信。特别是在时机未成熟之间，他不想贸然挑衅方淮和腾毅这两个最为忠心的青年官员对皇帝的维护。

浑然不觉的司徒晔其实也不愿意每天宿营的时候都在众目睽睽被带李景肃的营帐，第二天早上再来。他虽然不知司徒玮暗中传播有关自己的谣言，但他本人是心虚的。他被李景肃侵犯是事实，不止一次也是事实，因此而得到优待还是事实。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他都没有脸面被自己的臣民知晓。

最后的一尊严，虽然是纸糊的，他还是想尽可能维持住。

“我吃好了。”

他轻轻推开面前的案，轻声宣告。李景肃看了一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