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闻像是听得不太认真的样，不过会恰到好的提问：“为什么？”

宴霁无话可说，他也明白再好的朋友都不会将所有的隐私都暴给对方，他除了黎里之外也有别的好友，但照样不会给对方查看自己手机的权限。

便有些后悔。

“你什么意思？我还去消费过，意思是我是冤大了？”宴霁近盯着他，故意质问。

黎里连忙拒绝，“我不要去冤大，那里贵得要死。”

成功，他的选择都是错误的，因为他当时是抱持着“只要能得到钱就好了大不了失去这个朋友”的觉悟去的，这令他每每想起来就觉得羞愧。

所以黎里现在不想全告诉他，他也该不再究问底。

黎里只是独一份，而这个“唯独”，不是对方请求的，而是他主动给的。

黎里是个很难得剖白心的人，他有很多个面，可以心也可以冷漠，可以温和也会据理力争。他好看，可不容易让人产生亲近，宿舍里的人敢跟他开玩笑，可也从不敢越界。

黎里笑：“当然是了。”他加了一句，“还是我唯一的朋友。”

黎里轻声：“因为不是正经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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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过未来要报答他。”再被宴闻邀约的时候黎里忍不住将这件事告知了对方，然后说这句话，“我以前从没得到过那么多的帮助，要不是他，我前两年会过得更窘迫一。所以我时常想，等我以后日宽裕了，一定好好报答他，可后来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可行的方式。”

宴闻面有些冷。

“还是约炮？这习惯不好啊。”

见他在发呆，黎里开始打扫卫生。将两个人的桌面都收拾拭了一遍，又把宿舍拖了一遍，最后将自己的旧用袋装好都扔了。回来时看到宴霁还坐在上床没动，便扯了扯他的衣摆，笑的示好，“我们一起吃饭去？我请你去外面吃也可以，不过只限于一条街的店面。”

宴霁低看他，大个得英俊，因为格和相的关系走在哪里都很受迎，可此刻却有可怜兮兮的模样。“草儿，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他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不是为了能占对方金钱上的便宜，而是他真心想跟宴霁永远保持这样的联系。

早上宴闻又给他转了钱，黎里账里算来还有十来万，这令他的经济宽裕了不少。可父亲的疗养费用是个无底，他还是必须要节省。

宴霁心复杂，暗恋好友这心态更让他有些难堪，忍不住：“我也不是想酸你，只是你连对方是谁都不肯告诉我……”

他语气太过冷淡，又如同一开始认识的那样，这令黎里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界限。

宴霁气得去拧他的脸颊。

黎里连忙：“我开玩笑的了，真要以相许，我又不能给他传宗接代，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在报仇。”

对方好女，明显发展不了更亲密的关系，但“唯一的朋友”这个份还是迅速的安了宴霁的心，宴霁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他直接床，一把揽过黎里的肩，朗地笑：“这样就行了！哥请你吃饭，不止限于一条街，要不去你打工的私房菜馆吃吧？”

呼突然都有些不畅，黎里暗自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浅笑：“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你们家又不缺钱，可见的我打一辈工都不会比阿霁有钱，也不缺人脉，我跟他朋友，搞不好是我在占一辈的便宜。”黎里故意开玩笑，“我脆以相许好了。”

而现在，他却在宴霁面前袒自己的真心。

“我知不好，我知的。”黎里：“所以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以后有正式往的对象，我一定会领到你面前，让你们好好认识一，好不好？”

“但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不是因为你有钱，也不是因为你大方，而是因为你的真诚。我向你保证，在朋友的位置上，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我不会见忘友的。”

黎里就笑，笑得一排洁白的牙齿来，朝他伸手，“你好，冤大！”

两个人之间终于恢复了常态，这令黎里松了气。

不该谈这样私人的话题的，尽话题的另一个人是对方的弟弟也不太合适。他们之间只是易，只是钱往来，他不该在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中迷失自己，忘记了自己在宴闻心里的定位。

过了许久，宴闻才冷声：“你知就好。”

连陆可轩这样的老好人在背后都说他：“我猜不透他，他心里有厚厚的垒，我觉从来没有及过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