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能不能改签成功，只知无法再在这里待去。

“我不会。”黎里咬了咬牙，努力让语气变得平和一，“你别难过，到家把门反锁了，晚上谁来也别开门，我看看有没有提早的车票，有的话我尽快赶回去。”

赵秋见否认不了，只能：“没动手，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怎么可能动手……也没骂，你别担心，我就是觉得你格倔，回来对上了再打起来就不好了……妈妈不想看到你受伤……”

宴闻：“不用客气。”

母亲的语气很温柔，她是南方人，说话总慢条斯理轻轻柔柔的，黎里向来很喜跟她通话。但也因为对对方太过熟悉，所以听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黎里眉一皱，心里冒一个直觉来：“妈妈，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了？”

宴霁突然：“不过我哥上送盈盈回去，我去问问能不能顺便送你回学校。”

黎里知后收敛了绪，平静地：“那我等半个小时。”

“也有回家的，也有去兼职的，还有好几个人约着去景区玩。”隔市有一个很有名的景区，有山有湖，听说风景很漂亮。

赵秋语气有些慌，都结了，“没、没什么事啊，妈妈就是想让你放松一，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到最后一句，咙已经有些哽咽了。

黎里终于品味到了母亲语气中的意味，“妈妈，你不想我回去？”

谢盈盈笑：“对，不过我不赶时间的，阿闻哥，要不我们先把阿霁的朋友送回学校吧？然后你再送我也不迟。”

黎里听到他们的谈话，想了想也了声谢。这次宴闻没回答，而是问谢盈盈，“地址是紫金路？”

赵秋：“嗯，你那么辛苦，同样是去读大学的，你一直要兼职要打工，我没给过你生活费，你反而经常寄钱回来。你爸爸这段时间状况还不错，所以我想着你脆别回来受累了，趁着放假也跟同学们去玩一次吧。”

但宴闻是同恋。

宴闻的车是不张扬的商务风，车很大，车空间也很宽敞。等车开到面前的时候，黎里很懂事的先上了后车座，谢盈盈犹豫了一就拉开了副驾驶席的车门。

果然他很快听到宴闻：“先送你吧，你的地址比较近。”

他又安：“放心，还有我呢。”

“其他同学呢？”

赵秋否认，“没这事，我就是觉得你辛苦了……”

“有的，毕竟小假，很多人打算去旅游，我有个朋友还打算国玩。”他说的是宴霁，宴霁确实要国游玩，早已提前办好了签证订好了机票。

黎里：“家里有事，我想提前回去。”

明明不到十分钟，他的心就由天上转为了地，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沉重到连刚刚吃去的都变成了一负担，让他产生一恶心。

黎里敢保证，如果宴闻有那个意思，今夜两个人之间就能有飞一般的发展。

黎里：“你的语气不对，我能听来。”他眉拧得更，问：“你不想让我回去的原因是什么？那家人又上门来讨债了？”

车空气很清新，没有香味，谢盈盈先跟宴闻了谢，语气很温柔：“阿闻哥，辛苦你了。”

一句话明显让对面的泣声更响亮了一，黎里柔声细语哄了几句，这才把电话切断了。

赵秋似乎来了兴致，“什么景区啊？你要不要一起去？”

晏家住的是富人区不好打车也没有公车站，黎里需要宴霁找人送自己回学校去。他找到宴霁的时候宴霁正跟朋友喝酒喝得畅快，听到他要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怎么就走？明明时间还早。”

贴心的姑娘。

靠着树站了好一会儿，黎里才重新振作起来，快速往屋里走去。

黎里却笃定极了，“一定是又来要债了吧？所以你不想让我回去是吗？”他有些烦躁，“不是已经说定了分期还了吗？每个月我也时打钱过去了，为什么现在又来？”他又担忧地问：“没欺负你吧？有没有动手？还是骂你了？”

宴霁就没再留他，放酒杯立即去给他找司机，找了一会才知家里三个司机都去送客人了，最快都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他很快去问了，五分钟之后，黎里坐上了宴闻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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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声笑语的地方不该是他待的，那个仄黑暗充满沉闷绪的地方才应该是他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