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恶向胆边生。

白越也是一样的。

立规矩是立规矩，但他心里图的究竟是什么，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瑾月越想越气，可又不能把白越怎么样，一如沈晰当初不能把她怎么样。又在安珏肩倚了一会儿，她松开了他，难免羞赧地抿了抿：“我看折了，你歇着。”

“……嗯。”

之后他们好半晌没有说话，赵瑾月读着折心里着、脸也红着，安珏则在旁边不住地看她，又一次次言又止。

这样的安寂好似很熟悉，却又并不是她与沈晰相时常有的那觉。在与沈晰间现这样的安寂时她总是很慌，因为静得越久便越意味着他们之间不亲近，他们无话可说；可现在这安寂里她反倒觉得和安珏离得慢慢地近了，满心都是喜。

过了很有一会儿，赵瑾月终于得以静心来好好看折了。看了三两本后她再侧首看去，却见安珏已靠在枕上睡了过去。

他重伤初愈，还虚着，赵瑾月想让他好好睡，又觉得该先吃了午膳再睡，坐在旁边矛盾了许久要不要叫他。

最后这矛盾却是让人给了了。一个被她差去安珏边的侍了殿，到床边躬：“陛，安常侍……”

安珏便醒了过来。

他察觉到自己睡着了时很有窘迫，着额一哂：“竟睡着了。”

赵瑾月问那侍：“怎么了？”

“宜明苑那边差了人来禀话。”侍轻声，“说皇女殿午睡了噩梦，大哭不止，闹着要见常侍，母哄不住。”

安珏的神思顿时清明了许多，撑起床：“我去看看。”

“一去。”赵瑾月也了床，理了理衣衫发髻，二人就一了门。

皇帝不喜这个女儿，给她的宜明苑便离鸾政殿并不算近，一路上赶慢赶的也很了些时间。但当他们走宜明苑的时候哭声还在继续，声音已然嘶哑了。

“若凌！”安珏冲过去抱她，哭得不上气的若凌看见他时怔了一怔，噎着伸双手。

安珏坐到床边把她抱怀里，若凌搂住他的脖，整个都在抖。赵瑾月坐到他们旁边，轻抚若凌的后背给她顺气，但若凌只看了她一便满目恐惧地挣开了安珏，缩到了床角去。

“若凌？”安珏愣了愣，靠过去揽她，“别怕，爹在这儿。跟爹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许是这句话引得若凌脑海里又涌起了梦里的画面，她的哭声一尖锐起来：“她杀了爹！”

她望着赵瑾月哭得疲惫又绝望：“我梦见她杀了爹，我不喜她！”

安珏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但周围还是顿时陷了一片死寂。

满屋的人齐齐跪地，却连一声“陛息怒”都不敢说；安珏捂在若凌嘴上的手微微战栗起来，僵地看向赵瑾月：“陛……”

若凌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哭声蓦然低了许多，噎着死死盯着赵瑾月。

这是赵瑾月第二次被小女孩说不喜，偏偏两个都是她的女儿。

她一阵心累，但此时此刻却没有闲暇让她沉溺在心累里。

——若凌说这句话，和柔凌是不一样的。柔凌当时这样喊虽也引得满殿安寂，却不至于让旁人多么惶恐，但试想一，如若是柔凌冲沈晰这样喊呢？

——如若是冲已承继大统的沈晰这样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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