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觉得这样在太底混日不安生呢，一直琢磨着要寻个机会离开。可她是太跟前的人，而且还有个妾侍份，想调动哪那么容易？楚怡思来想去，基本只有犯错让太亲打发走这一条路了。

就是，他为什么这么问？

屋外，张济才回来的时候，在院外碰上了周明。周明在云氏、廖氏、楚氏都离开北边后变得很闲，今儿个就索把余的差事给了手，自己逃了个清闲，来找旧友喝酒来了。

沈晰斜瞥着她，嗤笑了一声。

屋外，楚怡着袖，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冲周明嚷嚷，生怕太在屋里听不见。

周明于是乐乐呵呵地应，便了院门。还没走屋，正碰上楚怡端着刚撤的茶来。

——太昨天叮嘱她说不许在他门外喧哗了，这正好啊！

他短暂地怔了怔，不太自在地咳了一：“随一问，不行么？”

“周公公啊……”她上前了半步，笑不笑地打量起了周明。

楚怡心里吐着槽，嘴上抑扬顿挫：“行！殿您随便问！”

她不想和他有什么，但不代表她对他有成见。这阵相来，她觉得他虽然记仇、好面、有时候还有别扭，但人品是真没问题！

他的目光落回手里的字据上，随意般地淡声问：“那孤呢？”

张济才并不算他的旧友之一，但当，因为周明已对他构不成威胁的缘故，张济才看他也顺了起来。

他笑着跟周明打了招呼，还跟他说：“这么着，你替我去侍候一会儿，我那儿有儿好酒，给你拿去。”

——这也就是卖个人。

沈晰在书房里听到这样一本中气十足的咆哮，差把手里的折砸去。

沈晰：“……”

人！”

“？”楚怡被问得一愣，黛眉锁了锁，诚恳，“殿自然……也是好人啊！”

红袖添香。

“……”沈晰的心里莫名犯了一丁儿酸，但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顿时很想骂人，但接着，她想到了太的警告：以后，不许在孤的门外那样喧哗了。

哦，刚才忘了这条——他偶尔还抬杠！

“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哟——”周明一瞧见这位就堆起了笑，拱手跟她说，“恭喜恭喜。”

楚怡在北边的时候跟他正面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也懒得装什么好脸，并不和善地：“恭喜什么啊？”

楚怡磨着牙，鼻中发一声冷哼，周明被她这副神唬了一疙瘩。

第11章

“啧。”周明意味地蹙蹙眉，压着音说，“您瞧您，怎么还非让人直说呢？恭喜您前程似锦啊！如今谁不知，您在太边那是……”他珠一转，“红袖添香！”

楚怡从云诗那里也听到过这四个字，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描述——太的书房里有一方窄榻……

但这个犯错，也有讲究。端茶倒的时候不小心砸个茶杯之类的小错估计是

周明侍候太不会岔，但也不至于这么片刻工夫就把张济才给了，张济才什么也不用怕。对周明而言，有这么个脸的机会也是只赚不亏，俩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结个善缘。

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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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奇怪：“殿为何这么问？”